灵堂前,沈家三兄弟——沈博远、沈博大、沈博龙,都聚在棺木前,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百泉市的老人生后第五天,要举行解哀仪式。
亲友会再次前来悼念,下葬时再至,共三次,称作三送行。
不大的房间已挤满人,几位老人在角落悄悄拭泪,仿佛失去了最珍贵的人。
仪式首项,每人先焚烧一张冥币,按亲疏顺序,象征着逝者在彼岸也能衣食无忧。
轮到沈知意时,即便棺木中并无沈震云的遗体,她仍需做做样子。正要取纸,沈博龙的声音打断了她。
沈博龙眯起眼睛,他身材矮小,约莫一米七,瘦弱但声音深沉有力。
"按规矩来,现在还没到你呢!"
"为什么不到我?"人前,沈知意毫无惧色。
"你已非沈家人,能让你踏入沈家,已是格外宽容!"
人群中窃窃私语,沈博大心中一紧,深知在场者的份量,若起冲突,沈家声誉将毁于一旦。
沈知意视沈博龙如无物,继续前行,边走边说。
"我是不是沈家人,是我爷爷亲口说的吗?"
这话让他哑口无言,原本只是看这丫头不顺眼,此刻却让自己陷入尴尬。
想起爷爷饿死的情景,沈知意心中一片凄凉,她觉得站在眼前的不是三人,而是三个恶魔,只有恶魔才能做出这样的事。
周围的人开始议论,他们低语交流。
"沈家之人,的确狠心,女儿一句驱逐便真驱逐了。"
"没错,听说沈知意原是赵家之媳,又涉吴家,还遭人诱拐,这样的局面,怎能不失态。"
沈知意在谢木川的凝视下,无视那些闲言碎语,坚定地走向灵柩,点燃手中的冥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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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完后,她紧张地瞥向谢木川。谢木川事先为她策划了一番,此刻他向她眨了眨眼,仿佛在给予鼓励。
或许是这眨眼给了她力量,沈知意显得更加决绝,站在灵柩前,面向父亲沈博大开口。
"我此行的目的之一,便是取回祖父留给我的遗嘱。"
此举令在场者皆感惊讶,沈博大更是未曾料到她竟有如此胆识,敢在此刻提出要求。
沈博大面色铁青,厉声道:
"各位,是我沈博大教女无方,幸亏早早将她逐出沈家,今日让大家见笑了。"
"你现在离开,我可不为难你,否则,你休想离开沈家半步!"沈博大怒火中烧,面目略显狰狞,压低声音警告沈知意。
四周人群议论纷纷,特别是沈震云生前的几位老友,胡子都在愤怒中颤抖。
"好,赶得好,如此不懂事的孙女,不要也罢!"一位老者拄着拐杖,重重地敲击地面。
"看来传言非虚,沈老先生的孙女果真被外人迷惑,竭力败坏沈家声誉!"
"看见那边站着的人了吗?对,就是穿着白花衣服的那个,听说那是她的男友。"这正是谢木川。
见场面即将失控,谢木川露出微笑,这正是他期待的局面。接下来的一句话,必定能使全场鸦雀无声。
按照谢木川的计划,沈知意应以平静而坚定的声音质问,但她此刻的手心已满是冷汗。
沈知意倾听屋内的议论,直视沈博大的眼睛,颤抖着问道:
"你可以让我走,也可以不给我遗嘱,但你必须做一件事,做到了,我从此从你眼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