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奕于是就这么住进了王府之中,就住在簌雪隔壁的院子中。
他住进去的第二日,簌雪一大早,衣裳都懒的换,便穿着中衣要往外跑,碧翠见到她往外冲,当即就把她拦住了,无奈的道:“郡主,王爷让姜小公子来是为了陪你一起学习的,你若是这样去找他,王爷看到了,可是会把姜小公子送走的。"
簌雪没想到爹爹竟然还会这样做,但是爹爹确实是想要让姜奕哥哥来陪自己学习的,所以,她想了一下,还是听话的穿好了衣裳,然后就去找姜奕哥哥去了。
然而刚刚到那边,天都塌了,爹爹竟然真的是让姜奕哥哥来陪她上课的,连夫子都请过来了。
簌雪只觉得两眼一黑,跟爹爹争辩道:“爹爹,我不是不爱学东西,但是你能不能过一段时间再让我学东西啊?”
簌雪小手抓着纪时谨的衣角,低低恳求的样子,有些可怜巴巴的。
纪时谨一开始就是对这丫头心软了,导致后面管不住了,既然有个能够管住她的办法,自然是趁热打铁。
他冷漠无情的拒绝了:“不可以。”
“爹爹——“
纪时谨没有搭理她,转身就出去了。
簌雪搓了搓手,琢磨着怎么开溜的时候,姜奕已经乖乖的坐好了,那坐得笔直的样子,像一个优秀的好学生。
簌雪看到他乖乖的坐好了,也跟着坐好。
于是就这么规规矩矩的上了一个时辰的课。
纪时谨也不求一蹴而就,每日上午跟下午,就只让他们各上一个时辰了课
对于闺女这个变化,纪时谨觉得很是满意,但是对姜奕的羸弱小身板不满意,过了半个月以后,纪时谨看着这个臭小子病怏怏的样子,实在是受不了,于是要给他加武课,庄白一听到他说加武课,脸色当即就变了,本来正在吃厨娘刚刚做的新鲜糕点的他,觉得糕点也香了,大声道:“疯了吧你,这小子怎么可能经得住。”
纪时谨捏了捏他弱不禁风的小肩膀,道:“你这都调了一个多月的,我看越调越差,你确定真的有用?倒不如让他扎扎马步……”
这小子就上两个时辰课就能一副虚弱得跟一条快要死去的鱼的样子,让他实在是看不惯。
庄白对自己的医术自然是很自信:“当然,只是时日问题而已。"
姜奕没想到王爷竟然会让自己学武,想到自己满门被屠的血海深仇,他知道自己不能失去这个机会,于是立马就开口道:“王爷,我可以试试。”
纪时谨看了他一眼,那深邃的目光,仿佛已经看透了一切,姜奕把自己的腰背挺得直直的,仿佛在证明自己的决心。
庄白见到大的小的都不听他的,他有些愤懑,但是也知道小孩子这胳膊拧不过大腿,他说不定是被迫“自愿"的,对着纪时谨骂了一句:“你这个武夫。"
纪时谨没搭理他。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武夫有什么问题,如果不是他拳头足够厉害,今日晋国,说不定已经成为了别过史书上的那一笔过去了。
姜奕于是开始每日抽出一个时辰扎马步。
纪时谨只给姜奕安排了武课,没想过要簌雪,在他心里,跟别的父亲一样,觉得自己女儿是一朵娇娇弱弱的温室小花,需要呵护。
但是他没料到,姜奕扎马步的时候,小丫头竟然也在旁边跟着,平时听夫子讲课的小丫头,扎起马步来,却能够坚持很久,并且可以一点儿不走神,连学武的师父都说,她根骨极佳。
纪时谨怔了一下以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自己女儿的肩膀,道:“虎父没有犬女,我女儿看来以后也要继承我的衣钵。”
旁边的武师父觉得王爷的话有点怪,向来只有男儿上战场,难道他还指望小郡主上战场打仗吗?
但是他想到月国那位公主跟王爷的之间的传言,又不确定了。
毕竟月国那一位,是真的上过战场的。
簌雪于是也跟着姜奕练武,但是师父却不原来的师父了,女儿好不容易有了一件愿意主动学的东西,他自然是要亲自教。
当然,他没兴趣去教姜奕这些,但是簌雪学的时候,他也在旁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