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用力拍打夏循的后背,替他展望道:“这要是再过几年,这皇宫不就尽在你手咯?”
夏循挪到远离他的位置:“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待会儿雷劈下来可别连累我。”
沉理抬头望了望帐篷顶:“得了吧,这鬼地方连滴水都下不来,你还指望打雷呢。”
他说完,把手里最后一口饼子塞进嘴里吞下去,向后一仰躺在矮榻上。
“这才算过出个人样啊。”他冲夏循笑了笑,“这买卖做得值。”
夏循没有说话,小口抿着冒热气的茶水。
他也懒得在乎这个人情怎么还,如今他们能填饱肚子,物资够用,以后就算云桐要让他帮着偷玉玺,他都认了。
“我还是不明白。”沉理歪着脑袋看向夏循,“你让你那个小兄弟这么说,怎么就是帮着云家说话了?”
“因为皇上就是受了委屈的小儿子。”夏循轻声道。
沉理想了想,摇摇头:“幸亏我不用天天守着他,不然有几个脑袋都不够他砍的。”
他说着又干笑一声:“都说奸臣妖妃只会揣摩圣意,讨好皇上。若历朝历代的皇上都跟咱们现在这位一样,倒也情有可原。”
“那也是真本事啊。”夏循跟着感叹道。
“不好好琢磨他心里想的什么,连事都做不了。”沉理皱着眉头,“说真的,我现在还能想起山洞里那些逃出来的工匠。到底是什么样的陵寝要用这么多人。”
“天晓得。”夏循盯着水中漂浮的茶叶。
大帐传来报时换班的击鼓声。
多亏伏照一番操作,如今送来营地里的粮草已经足够他们用。
有了物资,士兵们适应了大漠的环境,沉理的军队很快就恢复了日常的运转。
“咱们还是得想办法回去。”沉理喃喃道。
夏循放下杯子,去抓炉子上的铜壶:“我已经写了密信进京,希望皇后娘娘能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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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沉理商量了许久,要不要高兰猗的身份告诉王皇后。
两个人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不能说。
“得装不知道。”沉理面色凝重地说。
夏循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
他实在拿不准,把他们丢到大漠里磨挫,究竟是皇后娘娘的主意,还是费祖保擅自做的决定。
甚至从京城到雍州,这一环一环上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让他们差点死无葬身之地的元凶。
他往京城去信,中间也隔了好几道手,万一这事被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知道了,这里所有人都要遭殃。
瞒着吧,虱子多了不怕痒。
夏循把剩下的那点壶底子平均分到两个杯子里。
“我说了雍州的军情,也说了咱们目前的处境,剩下的都没有多言语。”
夏循只能保证他的信在雍州不被拆开,而皇后知道雍州的情况,肯定也会对昭义关的现状有所怀疑。
“咱们必须赶紧有所动作,不能再与雍州这些地痞流氓混在一起。”沉理咂着已经淡到尝不出苦味的茶水,皱着眉头道:“我怕日子久了,外头这帮小子也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夏循怔愣了一下:“你都压不住他们?”
沉理沉默了一会,点点头承认:“近墨者黑,他们在这儿过苦日子,天天有一群吃香喝辣肆意妄为的在他们面前晃,久而久之就会动摇风气,一开始是几个人,接着很快就会蔓延开来。”
“得想想法子,就算出去剿匪都行。”沉理道,“得让他们有点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