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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有点疼你忍一下（第1页）

瓦剌与东察合台，迎来了他们的宿命之战。瓦剌军全是骑兵，分轻骑兵和重骑兵，不论轻重骑兵均是一人三马，直到开战时，士兵们才会换上战马迎敌。瓦剌重骑兵人马皆重甲，也先带来的人有一万多副精钢板甲或札甲，朱祁镇与伯颜后面带来士兵也俱是板甲骑兵。重骑兵骑射相对不便，因此他们的主要武器是长矛与马刀。而轻骑兵人马俱是多层鞣制的皮甲，他们轻便灵活，每人携带两张弓，四个大箭囊以及一柄马刀。东察合台汗国则稍微复杂一些，他们有八万骑兵，以及两万余步兵。骑兵同样是分轻重骑兵，但甲胄质量显然相对瓦剌较差。步兵主要是别失八里汗的守军，他们装备长枪弯刀圆盾，排成严密方阵。在辽阔的草原之上，两股铁流很快汇集到一起。瓦剌骑兵如草原上的猎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驰骋战场。午时许，双方正式接敌。灿烂阳光下，双方士兵如同水中金鳞，在辽阔草地上不断游动。瓦剌重骑兵展现出强大的攻击能力，战争开始没多久，东察合台汗国右翼便出现大规模混乱，东察合台汗国骑兵的阵型很快便凌乱开来，溃逃的士兵开始波及到东察哈台汗国的中军，中军的步骑兵方阵开始撼动。眼见机会来临，也先长子博罗纳哈勒率领骑兵，瞄准敌方中军骚动处，发动闪电般地冲击。东察合台汗国的骑兵很快便被击溃，步兵们人心惶惶，瓦剌轻骑兵的箭矢如雨，精钢重箭轻而易举地穿透他们的波斯头盔、锁子甲、甚至是盾牌，东察合台汗国的步兵们，像被收割的稻草一样纷纷倒下。方阵不再完整，重骑兵在收割完敌军骑兵之后，开始收割敌军步兵方阵，精钢长矛洞穿了一个个头盔与盾牌，狭长而灵活的马刀将一个个头颅斩飞上天。东察合台汗国苦苦支撑的左翼军团，已经越来越难以为继。别失八里汗亲自带队，发起数次反击无果，眼见身边的士兵一个个减少，围攻过来的瓦剌兵越来越多，东察合台汗国大汗眼见部下不但力竭、而且军心崩溃，这种情况下，再打下去只会是白白送死。于是，别失八里汗只能无奈选择撤军回城，而瓦剌军怎可能让其轻易离开？最终，在数百骑兵拼死护卫下，别失八里汗撤回城内。在接近黄昏之时，战争接近结束。瓦剌以阵亡900多，负伤3000余的代价，斩杀东察合台汗国步骑兵三万三千余，缴获战马一万两千匹，另抓获近三万俘虏。东察合台汗国十万大军损失殆尽，除了阵亡与被俘，剩下的四万余人，有不到万人成功逃回了城内，但由于城内士兵担心瓦剌趁机攻城，在汗王逃回别失八里之后，城门被封闭。城门附近的溃军自相践踏，死伤甚重，惨不忍睹。另外三万人，有一些轻伤（重伤的都失血过多死了），还有些则是跑路果断。茫茫草原大漠，瓦剌总不可能逐个追杀。就这样，瓦剌虽然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但仍旧取得了辉煌胜利。尤其是在甲胄保护下，负伤士兵多为轻伤，只要扛过感染，大多能恢复。“伯颜兄，令人将我们带来的那些酒精拿来，带去伤兵营。”战后，瓦剌打扫战场的档口，朱祁镇已经与也先等人回到大营。“酒精？”伯颜帖木儿一愣，顿时想了起来。在出发之前，朱祁镇命人装了上千囊酒，这些酒囊皆是玻璃蒙皮、瓶口紧紧封住，就跟水囊一样，挂在马匹两侧。哦不，说酒并不十分确切，陛下称那东西为酒精。烧制出玻璃，蒸馏器就有了，在朱祁镇东征之时，袁彬已经与工匠成功酿出酒来，而且度数不低。但如何调制陛下要求的，酒精占比75的医用酒精？眼下当然没有高科技仪器，朱祁镇只留下了两句话——看酒花，或用火烧酒。其中，所谓看酒花，就是将酒兑水，用勺子将这些液体从高处倒入盆中，观察酒花的大小、均匀程度、保持时间的长短，以此来确定酒精含量。这种方法需要实践摸索，但准确率较高，在九成左右。至于用火烧，就是将白酒放在碗中，进行点火，火熄灭之后，看剩下的水分有多少，以此来确定酒精含量。在过去没有酒表时，国内酒厂都是如此操作的。袁彬多次蒸馏提取的这些酒精，虽然很难说绝对的75度，但误差很小。反正酒精只是75度时消毒效果最好，74度、76度也不是不行。这些酒精，在这个年代堪称神器。古代缺乏消毒药物，虽然有开水煮沸，也有艾灸等疗法，但没有抗生素，战场上也不一定可以获得干净的包扎，因此战场受伤，能不能扛过感染活下去，只能看运气。如果是稍微重一点的伤，战胜之后，袍泽自然可以帮忙清洗伤口、切除腐肉乃至针线缝合，至于战败之后，那就只能在痛苦之中等死了……，！倘若是攻城，除了普通的创伤外，还有可能面临烧伤、烫伤，尤其是煮沸的金汁，不但威力巨大，而且十里飘香、经久不散。“打开瓶塞，清创之后，可以用棉花沾上酒精，进行消毒！”“可能会有些疼，咬牙忍住，伤口若化脓感染，继续用酒精来消毒！”“以后所换的绷带什么的，必须事先煮沸消毒。”“军营之中都是袍泽，再说大家都受了伤，不必拘泥虚礼……”很快，朱祁镇来到伤兵营，看望受伤将士，并大声介绍酒精的使用方法。朱祁镇环视四周，只见士兵们满怀敬畏与感激，望向朱祁镇。环顾一圈，朱祁镇也放下心来，几乎八成士兵，所受的都是轻伤，破点皮流点血的那种。还有一成多是骨折，已经上了绷带，外表看上去倒是还好。得益于盔甲的防护，贯穿伤极少，几乎没有，这让朱祁镇心中大定。朱祁镇在眼前一位伤兵躺卧的地方停下，只见这个士兵的大腿中了一箭。箭矢经过皮甲削弱，擦着皮肤，在体表留下了一个二寸左右的破创，好在伤口比较浅，眼下血流已经止住。“忍住，朕来为你上药。”朱祁镇用戴着羊羔皮手套的双手打开一瓶酒精，先是为双手消毒，再从跟班伯颜帖木儿手中接过一团棉花，沾满酒精，然后均匀涂在那个士兵的伤口处。“嘶……”士兵眉头一紧，这玩意真有点刺激，简直比受伤时还疼。不过他立马咬住了嘴唇，忍了下来。“好了，伤口别捂着，每天涂上几次。”朱祁镇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笑着叮嘱道。“谢，小人谢过陛下。”两行热泪从士兵眼角洒下，他正欲挣扎起来行礼，却被朱祁镇按住。“朕说过了，伤员不要拘泥礼节。”随后，朱祁镇走向了下一个士兵……：（）天可汗，从留学瓦剌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