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沙棠“啧啧”两声,忽然道:“那还是我好,帮我做事好歹吃的皇粮。”
陆飞鸿一愣,一会儿后脸忽然绿了。
这是讽刺他一直就是帮人做事的命呢!
陆飞鸿两手扶上双刀,正要拔动时,眼睛突然瞟到“秋水”,那刀面正拔出些许,折出雪白的光来。
“君子难与小人计较!”
陆飞鸿转身,提着两把刀继续去演武场苦练技艺。
他身后,李沙棠笑得直不起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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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紫宸殿。
流水般的珍馐盘盘献上,一个个娇花似的美人儿随着珍馐鱼贯而入。
教坊司为了这场宫宴费尽心思,能进来的都是个顶个的舞者。
教坊司精心调教出来的“内人们”在方阵前后如痴如醉地演奏着、舞蹈着,做出一系列复杂又精妙的动作。
“搊弹家”在方阵中间随节奏翩翩起舞,动作简单却飘逸。
南蛮皇子拓跋宏坐在圣上下首,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动的美人们。看到激情处时,他还会抚掌和拍、大声叫好。
李沙棠坐在中列,她漫不经心转着酒盏,全程忽视李怀恒投过来的视线。
李怀恒垂下眼皮,他摩挲着酒盏,忽然对着拓跋宏举杯高饮,“我敬王子一杯!”
“四殿下豪情!”拓跋宏举杯一饮而尽。
圣上对拓跋宏的反应很满意,他高举酒盏,朗声道:“拓跋小友,朕敬你一杯!”
拓跋宏很给面子地一口闷了。
殿堂之上其乐融融,史官看了只想立刻动笔记录下这激动人心的一刻。
王皇后低眉浅笑地附和着,“陛下宽宏大才,连南蛮的小皇子都对您心服口服呢。”
圣上爽朗一笑,拿起酒盏又与皇后对饮,“朕也敬皇后一杯!”
王皇后含笑饮尽。
待圣上一盏饮尽,他忽然发觉皇后那一列少了个人。
“谁没来?”圣上眉头紧锁,忽而咳了几声。
王皇后将绢帕递给圣上,闻言看去,却是笑道:“咸安那孩子身体不适,故而请假了。”
圣上眉头微松,却还是留下浅浅皱痕。他目光擦过静妃,浅斥了句:“不像话!”
随后,圣上再没往女宾列看过一眼,全程只顾着与皇子大臣举杯饮酒去了。
王皇后笑而不语,她柔和的目光扫过下方妃嫔,在满脸紧张的静妃脸上留了会儿,复又移开目光。
还是太年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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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珍叔宫。
火烛泪泪燃着,一阵噼里啪啦的瓷器碎裂声响起,让那明艳的火苗晃了晃。
“我不嫁!”咸安大喊着,嗓音隐隐带着哭腔,“凭什么!凭什么我要嫁给陆飞鸿那个废物!”
静妃再是温柔,听到这话也忍不住怒了,“飞鸿那孩子怎么了?人家凭自己努力,不过及冠就爬上了录军参事的职位!这还不够好吗?”
咸安只是摇着头,重复道:“我不嫁!不嫁就是不嫁!”
静妃一时怒极攻心,有些话脱口而出:“你以为那崔三就是个好的?那崔三就是个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