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月当然不会多留,只在其走时,象征性的赏了些被对方夸赞了茶叶点心,外加一些衣料等物。
东西不多,也不处太贵重,不过是个面子情,但是比起原主连面子情都不愿维持,柳明月做得这些,算是相当给平国公府面子了。
连皇上在见了她后,都笑着调侃道。
“朕还以为,皇后又会跟以前那样,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仅用一杯茶水就把那刘氏给打发了呢。”
柳明月笑着回道,“这说明,陛下又小看臣妾了,过去是臣妾见识少,才会眼里容不得沙子,不喜她,就直接表现出来了,可是托陛下的福,让臣妾在前朝大开过眼界,长了不少见识,这才发现,这刘氏做的那点事,真要论起来,其实算不得什么。”
刘氏所做之恶,若非受害者是皇上最喜欢的大侄子,根本不至于到了让皇上宁愿背负质疑和骂名,也要坚持给平国公降爵的地步。
何况即便如此,依旧没能让这个刘氏受到什么实质性的处罚,这些年来,她依旧在当国公夫人,在西南一带风光无限。
柳明月也看不得这种恶人没有恶报的结果,但她这辈子所处的位置和环境,只是表面上看着仿佛可以让她随心所欲,实则却是一言一行都需注意,因为有前朝后宫的人都在盯着,等着抓她的错处,好将她拉下去。
之前的那些人无视养‘海盗’的操作,皇上也有份的事实,坚持要抨击她,希望能一举将她拉下,就是一个非常明显的例子。
只因她现在所拥有的身份和权力,都是由皇上所赋予了,一旦皇上收回对她的信任和重视,或是将她逼到连皇上都护不住的境地,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能随时被剥夺。
何况她又发现了杨宛如这个疑似重生的人士,即便现在无法确定在她其上辈子,到底有没有她的出现,她也要尽量维护原主的人设,让自己身上的改变尽量变得有迹可循,有说服力一些。
在这个信奉天地神灵和祖先的时代,若被人发现是异类,绝对没有好下场。
好在那杨宛如看着挺有野心,实则却不大聪明的样子,柳明月相信,即便被对方发现什么异常,只要她尽量维持原主的人设,对方也想像不到她的真实来历。
因为对方即便是重生的,只要不是天赋异禀,其思想仍局限在当前时代,无法超脱,就注定发现不了她的真实秘密。
不过从杨宛如放着那难得的大功劳,不好好武装在自己身上,却花在抱大腿的操作上,柳明月就能基本确定,这位在前世今生,都没什么特殊天赋,也没魄力在冒着曝露自身秘密的前提下,非要指证出她身上的那些能解释得了的异常。
而刘氏母子在回到平国公府后,也谈起了宫中的帝后,以及这桩由杨家主动提起,却是他们平国公府在当前形势下最需要的亲事。
“母亲,皇后这次见您,态度如何?”
说起这件事,刘氏忍不住皱眉。
“态度很好,处处都让人感到无懈可击,跟咱们当年离京时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当年平国公被派往西南驻防边境,他们一家去宫中给皇后辞行,皇后待他们可谓是态度冷漠,敷衍至极。
平国公世子闻言,有些欣喜,笑着道。
“看来几年不见,皇后的变化挺大啊,不过从这件事也能看得出来,她对这门亲事,也比较认可的,母亲为何反倒不悦?”
刘氏哼了一声道,“也就她命好,能嫁给皇上,又深得皇上对原配发妻的信任和重视,才能有今天。”
说起这个,刘氏就觉得不甘心,论能力手段,她哪样不比皇后那个性格古板无趣的女人强,可对方不仅出身比她好,嫁的人也比她强,处处都能稳压她一头。
过去她还能用自己能将丈夫拿捏在手掌心,来安慰自己,皇后那女人再怎么命好,自己没本事,不得丈夫喜爱,将来还不知会落得什么凄惨下场。
可是她在西南等了一年又一年,不仅没能等到皇后被废的消息,还等到皇后深受皇上信任,获得代理朝政之权的消息。
又等了又等,不仅没等来皇后代理朝政出错的消息,还等到了皇上还朝,宣布让皇后继续临朝辅政的消息。
平国公世还是比较了解自家母亲的,知道她的心结,笑着低声安抚道。
“母亲何必跟她计较这些,她才当了几年的皇后,不过是风光一时罢了,母亲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儿子将来一定会让那些敢让母亲受委屈的人,都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听到这话,刘氏心中高兴,感慨的拍着儿子的手道。
“母亲的这点委屈不算什么,主要是我儿委屈,若非眼下的形势对家里不利,我与你爹怎么也不能答应这门亲事,那杨宛如不过是个四品小官的女儿,纵然有个乡君之位,也不过是面子上看着光鲜,配我儿,还是差得远了。”
平国公世子笑着回道,“母亲也不必替儿子感到委屈,不过是个女人而已,就凭她是皇后嫡亲的外甥女,她爹能靠着连襟身份入朝,成为四品京官,便值得让儿子许她一个正妻的位置,就是可惜婉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