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完全没有硬气起来。
屈慈轻笑了两声。
他走近几步,也蹲下身,与崔迎之面对面,膝头几乎要抵在一块儿。
“这就不堂堂正正了?你打我的时候也没见你堂堂正正啊?”
怎么还带翻旧账的。
崔迎之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眨巴两下,大半张脸人仍埋在袖子里,声音被捂得有些沉闷:“最开始是你先偷袭我的。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非常时刻用非常方法。”
“哦。那我明白了。”屈慈挑眉,单手托腮,“你每次打不过对面,就上去亲人家一口。”
你明白个鬼!
崔迎之“蹭”的起身,一连往后退了几步,暗地里牙都要咬碎了,面上仍是一派云淡风轻。
“怎么了,管用就行。”
语调异常平稳,听不出任何异样,偏偏这一连串丝滑中透露着慌乱的动作以及耳根的浅红毫不客气地出卖了她。
始作俑者仍四平八稳地蹲在原地,一只手臂懒散垂在膝头,噙着笑,俯视她:“是谁都行?”
崔迎之不假思索:“是谁都行。”
当然不是。
只是在当时的情况下,这个法子能够简单有效地创造条件转换局面。况且就屈慈这张脸,反正她也不亏。
事后回忆,崔迎之觉得可能是因为她平常连人都不怎么接触更别提男人,突然之间遇上一个长得花里胡哨的就鬼迷心窍了。
她自认是个庸俗的普通人,美色当前,有所失智,人之常情。
想是一回事,亲口承认又是另一回事。
更何况是对着当事人承认。
“行。”屈慈起身,发出邀请:“我们俩来比划比划?”
说罢从袖中取出了一把短刀放到一旁。
——崔迎之一直没有限制他随身携带各种利器,压根不在意他是否会反水背刺。
“不要!”
什么意思?比划什么?谁要跟你比划!
怎么还把刀放到一边去了!
有刀不用非要赤手空拳的打吗!
拿刀限制了你发挥?
崔迎之汗毛竖立,像炸了毛的猫,不愿多想他这话的深层含义。
不等他再多说点儿什么,便匆匆道:
“我要去休息了。还有今天晚上要喝鲫鱼豆腐汤。”
话落,毫不犹豫地转身。
落荒而逃。
走至门外没多远,便听见室内屈慈的低笑声响起。小楼隔音不算好,尽管屈慈有意压着嗓子,崔迎之仍听得异常清晰。
她慢下脚步,进屋,狠狠合上自己的房门。
存心耍她玩儿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