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困惑地望着他们,不知道打的什么哑谜,刚要说点什么,香克斯咳了一下,给了我一个眼神,贝克曼也在他身边微不可查地摇头,米霍克如老鹰般犀利的目光盯着我,让我一下子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
只有多弗朗明哥依旧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只不过笑意更深了。
他们是……想让白胡子海贼团误以为我吃了别的恶魔果实?
“闭嘴吧你,”阿银仿佛在看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白胡子肯定是察觉到其中有隐情,看出来波鲁萨利诺和库赞不想暴露你真正的能力,帮你打了个圆场。他早就猜出来这确实是你的‘家族能力’,而且你也吃了什么别的不方便透露的果实了。”
不愧是白胡子……但是波鲁萨利诺和库赞为什么突然……香克斯他们又看出来什么了?
我感觉自己的脑子突然变得迟钝了,呼吸也开始变得沉重起来。
马尔科低头皱眉盯着我的额前,伸手抬起我的下巴:“你怎么了,丝黛拉,怎么突然出了这么多汗?”
他连忙掀开了一下我后背处的T恤看了一眼,自言自语也是说给其他人听:“后背上没有明显的痕迹,应该不是刚才受的伤……”
阿银的声音突然响起:“为了让你摆脱这个混乱的局面,我给你想了一个绝佳的妙招。”
我靠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还给我来发烧昏迷那套吧?
但别说,说不定还真的会有效。
这段对话在意识中产生时,我的外在只是逐渐加重了喘息,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额头开始冒冷汗,我抓着马尔科的胳膊想要站起来——他困惑地托了我的手臂一把,不明白为什么我非要起来,余光里其他人已经因为我的异常开始蠢蠢欲动了,黄发男人连忙想要把我按回去:“你现在这个状态最好还是坐——”
下一秒,我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马尔科下意识想要捞住我但速度还不够快,我挽着他的胳膊坠了下去,另一只手捂着嗓子,一大口鲜血咳了出来。
阿银这劲儿给的实在是有点太猛,我一下子没收住,接连咳了好多血在地上,看起来人马上就要没那种。
不是,阿银,这次你好不容易没掉链子,但是也太用力过猛了吧?吐了这么多血,我都不知道是哪来的,搞得我好像马上就要挂了似的。
我的右胳膊勾着马尔科,半跪着趴在地上不敢抬头,万一有人看出来不对劲可怎么办?
周围一圈人‘唰’一下子全站起来了,谁都想上前来看看我怎么了,然而我没抬头只能看个大概,马尔科抽出手扶住我的肩膀,紧张地问:“喂,丝黛拉,你怎么了?”
他抬手制止其他人想要上前的动作,以一个医生的身份简略地冷喝道:“不要过来,氧气。”
我头晕目眩地想要再次站起来,刚想要说点什么,一张口又连吐好几口血。
……不是,阿银,你这还没完没了了?
我的意识已经模糊了,只想赶紧脱离苦海,忍不住伸手去抓最疼的地方,指尖太过用力,一下子就扯烂了胸口处的衣服、抓得心口前的皮肤破了几道口子,我都意识不到自己无意识时用上了武装色。
天啊,虽然我确实是想要脱离这个修罗场,但是未免对我有点太狠了吧?你来真的啊?
它:这里可是有真医生在,你不要以为能蒙混过关。
马尔科赶紧抓住我的右手不让我动,但是左手马上想要接替,多弗朗明哥的丝线及时粘住了我双手的手腕,死死扯着我不让我继续伤害自己,然而我挣扎的力气大到让站起来的多弗都踉跄了一下。
他们还有别人想要过来,却被老人的一句怒吼喝退了。
“现在就带丝黛拉回莫比迪克号治疗!马尔科!”白胡子浑厚而富有穿透力的声音响起,或许是用上了震震果实的能力,震得我脑袋嗡嗡作响。
我短暂地失去了意识。
*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已经到了这几天居住的医务室,躺在床上,意识到自己还在发烧。
我忍不住呻吟出声,背对我摆弄医疗用品的马尔科赶紧转过身来:“你醒了。”
他戴着眼镜,到床边检查我的状况,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胸口处已经上好了药,一层温暖的青黄相间的火焰铺在那里,不烫、暖洋洋的,我也感觉不到伤口处的疼。
“现在能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呦咿。”黄发男人皱眉看着我,环着双臂靠在墙上。
“……从小事开始我就有时候突然会这样,”我虚弱地说,不是我装,是我真的发烧好难受,“医生也诊断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毛病,之前在米霍克那儿的时候也犯过病……”
什么‘信仰’啊能量啊精神力什么的,这种事情还是烂在肚子里吧。
马尔科叹了口气,我觉得他看出来我有不想说的事情了。
不过他贴心地没有追究下去,只是说为我打了退烧药和安眠药,让我安心休息。
*
我差点被开门声吓得掉下床。
本来我已经醒了,但是察觉到身边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房间里就剩我一个,我掩耳盗铃地继续闭眼睛装睡,希望就这样从此一睡不起直接长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