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能吧,”我仔细地观察透明冰块,肉眼看不见任何杂质,“我猜是空气中的水蒸气凝结而成的。”
就在我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冰马上放进嘴里时,门突然打开了,我手一抖,冰块……粘在了舌头上。
泽法:……
阿银:……
见已经拽不下来,我面不改色地放进嘴里含着,化开点后‘咯吱咯吱’嚼掉了。
感觉我的心理又强大了许多呢,微笑。
*
大概半个月之后,泽法前脚带着新兵乘坐军舰离开,后脚我和库赞就骑着自行车往回走。
再不从地下出来,我就要憋疯了,哪怕是带着腥咸的海风也比地下室里的空气强。
库赞非常不愿面对,一路唉声叹气:“完了,丝黛拉,元帅一定会杀了我的——不,波鲁萨利诺一定会杀了我的,半个月没有上班,萨卡斯基又在新世界,事情只能都由他来做。”
我在心里为库赞和波鲁萨利诺都默哀了几秒钟,神情沉痛地说:“要么,你赶紧挑个外出的任务溜之大吉吧。”
希望人没事。
我们两个从比较隐秘的海军内部入口登岛,库赞带着我用月步回了家。
然而他进屋还没等坐下喝口水,就被一通电话叫到了元帅办公室。我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祝愿他不会死得太惨。
等他离开,我先去厨房检查了半个月前库赞拿来的食物,果然蔬果都已经不新鲜了,我只能惋惜地把他们放在一个袋子里,打算下楼出去买点什么都时候扔出去。
刚把手洗好、用毛巾擦干,还没来得及转身,身后就传来一道声音:“耶~终于回来了么,丝黛拉酱。”
……是祸躲不过,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吗?
“不愧是吃了pikapika果实的光速人,真是快啊,黄猿大将。”我转过身说。
他正侧身靠着厨房的拉门,手臂环在胸前,神色在墨镜后看不大清:“老夫真是很·伤·心·啊,丝黛拉酱嘴上说着考虑一下,转身就跟别的人离开了呢~”
“嘛……这种事情,我也没有想到啊。”我悠悠地说,不知道是不是跟库赞在一起时间长了,说话的语调都开始变得拖长敷衍。“他说想要带我出去转转,我以为是岛上的地方来着。结果后来又遇到督查说我们暂时不可以离开,所以就……嗯。”
对不起,库赞,这个时候只能把锅甩给你了。
“没关系哟,”波鲁萨利诺语气轻飘飘地说,露出一个玩味的微笑,“反正从明天开始,就只剩下我留在这里了。”
……我怎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既然刚刚回来,就先好好休整一下吧,”他继续说,笑眯眯的,语气却让人不寒而栗。“我还有事情要去处·理·一·下,丝黛拉酱这次要乖乖在家里等我回来哦~”
可能是去找库赞算这半个月处理双份文件的账了。
女人的直觉告诉我,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替库赞说话,我自觉斗不过大将黄猿,于是便乖巧地点头道:“好的呢。”
似乎是对我的回答非常满意,他的态度明显有所缓和:“对了,你不用自己准备晚餐了,我们出去吃。”
还没等我问要去哪,他就化成无数道金色的光芒从厨房开着的窗户飞走了。
脑中的弹幕出现了‘黄色闪光’这个外号,我疯狂摇头把这个念头忘掉,达咩达咩,不可以。
*
下楼扔了个垃圾,我心里依旧觉得惋惜。要是非说他们三个有什么共同特点的话,除了身高相仿以外,大概就是对金钱毫无概念了。
不像我,我还是懽宴阁的小服务生,他们已经当了好多年海军将领了,又没有家室、工作还忙、吃饭在食堂,看起来也都没什么特殊的嗜好,对自己卡里到底还有多少存款都不知道。说起懽宴阁,我半个月没去这件事情是库赞打电话给我请的假,特雷西夫人已经……把我看做海军内部家属了(虽然还没搞明白到底是谁的家属),自然没有说什么。
之前我以为萨卡斯基至少是节约的类型,结果……人家的衣服根本不用我放进洗衣机里再拿出来晾上,最多上身两天就要送到洗衣店干洗熨烫,唯一节省的大概就是他是三位大将里唯一一个不打领带的吧,好歹省了份钱。而且虽然看起来他永远都是那套红西装花衬衫,但自从来我家住之后我才发现,细节上不同的衣服多了去了,至少能一个月不重样。
库赞……我真的不愿吐槽了,因为太懒不想动弹,西装衬衫这种好歹还能送去叫别人洗,内裤袜子怎么好意思呢?于是就变成了穿完就扔。吃饭的习惯也是,剩的东西到了第二天,扔。买回来忘了吃的东西,扔。连泽法老师看了都要震怒的类型。
现在看看波鲁萨利诺也差不多,动不动就出去吃饭,那么贵的账单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刷卡,你说到底是不是革命军偷偷给你打钱?而且我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对我房子的不满——萨卡斯基还没有那么明显,我当然知道你们这些一个人住别墅的大将看不上我这个两室两厅一卫的公寓房,但你们可以选择不来!
小温室里的花花草草该枯的枯、该蔫的蔫,就没剩下什么好的,除了一颗仙人掌还和我走之前没什么差别以外,其他的都惨不忍睹。我挠挠头,挨个浇了一遍水,也不敢动太多。
希望萨卡斯基回来的时候,看见他每天精心侍弄的花草变成这个样子不要打我。
*
全部都忙完了一遍,还没有到海军正常下班的点,我瘫在沙发上有些坐立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