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来了季江林。”傅言川垂眸,将棉签稳稳压在陆沉的手背,“这几天,麻烦他照顾你。”“哪里用得着……”“用不着?”手背上的力道霎时重了几分,陆沉连忙改口:“用得着用得着宝贝你轻点……”宝贝……这个称呼似乎很久没听到过了。好像从他们在一起,陆沉脸皮便逐渐变薄,没再这样叫过他。以前怎么叫的来着?宝贝儿室友?还老是调戏自己来着。傅言川笑了笑,松开手,把棉签丢到脚边垃圾桶里,拿起亮屏的手机看了眼。“你要走了?”陆沉问。“嗯,专车正在路上,季江林也到楼下了。”傅言川补充,“我的车钥匙在床头柜里,要是需要,就拿去开。”“我?我没有驾照啊。”“我知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什么意外,晚上病情反复,让季江林开车带你去医院。”陆沉:“噢。”陆沉咋舌。季江林大概也想不到,他堂堂人民教师,被傅言川喊着来这儿做苦力来了。想想还有点好笑。行李箱停在门口,陆沉忍着不舒服站在玄关,跟傅言川道别。临走前,傅言川又把药用量复述了一遍,那叫一个苦口婆心,陆沉那点略微旖旎的心思遣得干干净净。他病殃殃靠在墙上,打了个哈欠:“我知道了——”慵懒地、用拖长语调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傅言川话音便渐渐停下,垂眼注视着他,上前将他抱在怀中。隔着单薄的衣物,陆沉高于常人的体温被清晰感知,恰逢门外的热风吹进来,周身都变得滚烫。傅言川心头一软,“我走了,有什么事随时跟我联系。”“嗯。”陆沉半开玩笑说:“要记得想我。”“嗯,我会的。”傅言川莞尔:“你也是。”他离开后,陆沉又在原地站了会儿,便撑不住想倒回床上。刚准备拉上门,一只手伸进来阻止他的动作,季江林喊到:“等会儿!”陆沉愣了愣,盯着他:“你什么时候到的?”电梯不是才下楼吗?季江林沉吟片刻,实在想不起原话:“从什么玩意儿早中晚饭后一次两片开始。”陆沉:“……”这么久了。陆沉往旁边挪了两步,让出一条路:“进来吧。”“你没事吧?听说都烧到三十九度了?”“这会已经没什么大事了,才测的体温,三十八度二。”陆沉揶揄,“你们怎么一个个都大惊小怪的,发烧而已,能有什么事?”季江林放下背包,跟着他进了卧室。陆沉侧躺在床上,后知后觉又有些眩晕。季江林不赞许,“话不能这么说。万一是病毒性?或者从根源上,肺结核什么的,那也不轻松了。”“那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他张扬地笑了笑,显然没把季江林的话放在心上。“是。”季江林看他一脸得意,也不担心了,调侃他说:“你就偷着乐吧。”“江鹭怎么没来?”那小姑娘灵动可爱,光是看着心情就能好一大半。季江林:“我疯了,让女朋友去照顾她青梅竹马?”陆沉顿了顿,嗤笑:“你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也是,怪我魅力太大,挡都挡不住。”“是是是。”季江林心道,你是病号,你说什么都对。晚上八点,傅言川发来了信息,他们已经下了飞机,这会儿正在去酒店的路上。「陆沉」:嗯,注意安全!半秒后,一个视频通话弹出来,陆沉下意识按了接听。“吃过晚饭了吗?”傅言川的声音带上电流传进耳朵里。他坐在车里,身边是不断划过的夜景。画面里,陆沉侧卧在床上,悠闲地吃着水果,“吃过了。季江林做的。”他偷偷靠近屏幕,嫌弃地小声说:“难吃死了,还不如你做的。”也不知这话是褒是贬。傅言川笑了声,刚欲说话,一张脸登时闯进画面。“陆沉!”向杭凑过来,激动又高亢。陆沉看着他嘴皮子开合,默默摘下耳机,边惬意地吃东西,边看他跟个猴似的乱蹦。对方显然发现了这个举动,面部变得狰狞,但嘴没停。直到傅言川很轻地蹙了一下眉,移走手机,张嘴说了句什么,陆沉才戴回耳机。陆沉:“等会儿你有什么安排吗?”“有,晚上八点钟工作室内部要开个会,明天早上八点半各个配音工作室总负责人还要开个集体会议,应该是针对未来七天的具体行程和注意事项。”见面会时间只有三天,但活动周期一共有七天,包括了彩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