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弹不得,祁鹤安却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慌乱的面容,仿佛丝毫不介意沈则言发现。
直到门框晃动一瞬,沈则言的声音响起,“太后,臣冒犯了。”
萧令宜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几乎是破音喊道,“别进来!”
沈则言推门的手停在原地。
里面传来的女声低哑暗沉,明明早朝时分她的声音还是正常的。
他担忧道,“您怎么了?需要臣叫太医过来吗?”
萧令宜声音颤抖,“不必!今日哀家有事在身,无暇见沈大人了,你先退下。”
沈则言不是傻子,怎会察觉不出不寻常之处。
他收回推门的手,脚步却钉在原地不曾离开。
脚步声没再响起,内殿两人都知道沈则言还在外面,可他们谁都没有精力再管他了。
一片寂静里,沈则言垂在身侧的手越握越紧。
他第一次痛恨自己的听觉为何这么好。
他要是个聋子就好了。
声音像毒蛇一般钻入他的耳中,也钻入他心里。
他虽未娶妻,却也不会连里面正发生什么都听不出来。
沈则言视线挪向正殿的龙椅后,那里摆着天子的尚方宝剑。
他很想拔出剑冲进去,砍了祁鹤安这个胆大妄为的乱臣贼子。
可他知道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不是祁鹤安的对手。
他也知道,萧令宜出身高贵,生性高傲,她绝不会想自己狼狈的样子暴露在其他人眼中的。
所以他只能站在原地,任由内心滴血。
不知过了多久,内殿的动静终于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