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活蹦乱跳的杨婉婷,商有年是又好气又好笑。她自己找了个板凳坐下,跟看戏一样看着杨婉婷跟她哥耍赖。唱念做打,说学逗唱,杨婉婷算是使尽了浑身解数。直到杨骄龙答应站到她这边,帮她说服爸妈,杨婉婷才心满意足地放开自己的哥哥。然后就轮到商有年了。杨骄龙坐到商有年对面,一言不发,只挑了挑眉毛。就这一个小动作,嘲讽的效果胜过千言万语。商有年脚趾抓地,尴尬得无以复加。她当然不会真的生杨婉婷的气,但是先入为主不明真相就吼了杨骄龙的事让她格外羞耻。现在回想起来,商有年的脸颊都忍不住发烫。她装作还未消气的样子,板着脸训斥杨婉婷。“没有下次了啊,下次我就不帮你了。”“保证没有下次。”杨婉婷举着手严肃发誓,期待地看着商有年。商有年本来想再吓吓她,但是一时没绷住笑了出来。杨婉婷也察觉出了商有年在捉弄她了,嗲着声音抱怨。“年年你好坏。”怪声怪气地,逗得所有人都笑得前仰后翻。商有年更是眼泪都要笑出来了,眼睛不停地眨。和对面的杨骄龙对上眼的时候,惺惺相惜的感觉油然而生。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现在算是一伙的三人开始商讨方法,关于如何说服杨父杨母接受文轩。不过这件事急不来,只能徐徐图之,定下大方针之后商有年就打算回家。杨骄龙送她出来,两人在两家外面的泥巴路,相对无言。“不好意思啊,误会你了。”商有年率先道歉,为自己的自以为是。手指不自觉地绞着垂在胸前的两个麻花辫,目光游移不定,眼前的女孩是明显的羞涩。“没事。”杨骄龙刚想开口,一没注意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他只觉得刺痛了一下,但对面的商有年看得清楚,唇瓣上冒出了血珠。“哎,我有手帕。”“没事没事,不疼。”两人手忙脚乱的,最后商有年拿着手帕按在了杨骄龙的嘴上。“周周还在家里等我,我先回去了。”商有年转身就走。绣着牡丹的手帕随着按压的力量离开而缓缓飘落,半路被一只宽大厚实的手抓住。商有年心烦意乱地回了家,走进厨房。她今天回来的早,商有周还没有淘米,小少年正在鸡棚里和老母鸡商量多下几个蛋。听到厨房里乒乒乓乓的声音,他迷惑地看了过去。商有年正在捡刚被她碰到地上的木碗,已经不再魂不守舍。她知道自己刚刚是什么反应,自然也清楚自己的想法。对杨骄龙,她确实是有一点好感。但这点好感可不可以发展下去,商有年能够自己控制。她想得很好,但太过理智的人总会忽略情感的不可摸捉。但是在目前,商有年已经压制下来了自己的情绪。出年以后,她就不怎么帮人做衣服了。年前的举报来一次就够了,商有年不想碰见第二次。叶爱珠抱着布料过来的时候,商有年本来想拒绝的。但毕竟叶爱珠是老客户,又一直支持她,商有年最后还是答应了。说定要做的衣服款式之后,叶爱珠也没急着走。知青院发生的事情可多了,她不好和其他知青八卦,但和商有年说就没问题了。首先就是郑燕燕的事情,叶爱珠一说到她就烦。这位是老知青,和同时下乡的许哲结婚之后并没有从知青院搬出去,而是借着结婚了需要二人空间的理由,把一间住了四个人的屋子要过去做她们的婚房。她们是舒服了,一男一女住一间屋子,想干啥干啥,直接从知青们中独立了出去。但是其他知青就烦了,不仅少了一间可以住人的屋子,要和更多人挤在一起。而且还要忍受那两夫妻时不时的小偷小摸。叶爱珠真的百思不得其解,这两人结婚前也不这样啊,怎么结完婚就变了一个人呢。商有年一听就明白了,有啥好想不通的,这两人之前不就是装的吗?之前是单打独斗,不敢得罪人。现在两个破锅破盖凑到一起去,有了底气,当然啥都敢干了。叶爱珠虽然不想把人想这么坏,但越品越觉得商有年说得对。撇了撇嘴,她不再提这两个扫兴的家伙,而是说起了吴菲。那次吴菲不是因为误食了生杏仁进医院了吗,后面的事大家都没问。后来是一位细心的女知青发现了她窘迫的境况,在众人的关心之下,吴菲哭着说出了实情。原来从那次之后,吴菲家里就再也没给她寄过东西。她曾经借钱给父母写信请求支援,每一封信寄过去都渺无音信,倒让她欠了叶爱珠不少钱。本来就没什么积蓄的小女孩这下只剩下过去屯下的三瓜两枣了,三瓜两枣中还有上次寄来的干果。饿得厉害的时候,吴菲就吃那些干果,想着吃死算了,正好遂了父母的愿望。或许是干果只有杏仁有毒,而杏仁又被其他人丢了,所以吴菲并没吃出问题。等到干果都吃完了,吴菲就再没有可以加餐的东西了。她本来人小力微挣得工分就少,能和大家一起吃大锅饭就占了其他知青的便宜。又碰上这种事情,小女孩更加自怨自艾,哪敢再向其他知青请求帮助。最后每天饿得睡不着被起夜的女知青发现,大家才知道她的实际情况。“那怎么办?”商有年有些可怜这个才十三四岁的小妹妹。被丢到乡下来不说,家里甚至都不管了,这下可怎么活下去。“还能怎么办,每天给她打饭多添一点呗。”除此之外,叶爱珠不仅没有追要她借吴菲的钱,还额外支援过吴菲一段时间,可那终究不是办法。她能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辈子,吴菲的未来只能靠她自己。“唉”说着说着,叶爱珠长叹了一声。她眼睛低垂着,不敢对上商有年的目光。“有年,你,方不方便帮吴菲找个婆家?”:()快穿之天残地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