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沈玄青就下床把书塞进箱子,山上路远不比山下,搬木柜费时费力,不如箱子好使,上边就全是用木箱装东西。
整理衣衫的陆谷见他要合上箱子,连忙说道:“把冬衣拿出来,这几天冷了,你早上出门穿。”
他之前开箱子就是为了给沈玄青取厚衣裳。
闻言,沈玄青把冬衣拿了出来,又看一眼陆谷穿的衣裳,见是厚的就放心了,他体壮不畏寒,但双儿大多都娇贵些,就得穿厚实了。
山林静谧,夕阳余晖犹在,陆谷仔细把衣袖缝好,天慢慢就黑了。
好几日都没洗过,头发在林子里跑一天也脏了,沈玄青就和陆谷轮番在厨房烧水沐浴,灶火用大柴添的很旺,一点都没俭省。
待洗完烤干头发,沈玄青摸进被汤婆子捂得热乎乎的被窝,还对陆谷说:“以后晌午洗,比夜里暖和。”
哪怕再年轻再不怕冷,这大晚上洗澡洗头发也是够冻的,沈玄青在被窝里抱着陆谷暖了好一会儿才觉着舒坦。
夫郎身上软和温香,穿的里衣根本算不上阻挡,抱着闻了一会儿,沈玄青没忍住。
图籍没法在陆谷面前看,更不要说一起揣摩,但他记得看过的那十几页,之前只试了其中几个,眼下足够用了。
——
夜里的事情变欢愉了,但陆谷依旧很少出声,很怕自己变成那种不堪的模样,咬着唇攥紧床褥强忍。
欢愉也并非是一直持续的,沈玄青有时候不想停,歇一歇又能继续,力气本来就大,还会摆弄没见过的姿势,总让他第二天不太舒服。
图籍的事情两人都没有再提,可陆谷哪里不知,那些没见过的动作是沈玄青从书上学的。
纵是没念过书的人也知道要看好书,那些乱七八糟的坏书怎么能常看。陆谷有时想说,但羞耻心让他没办法开口,独自忧愁了好几回。
幸而沈玄青没有被冲昏头,这几日的不知节制后,就没有再碰他。
一大早沈玄青出门打猎,太阳出来后陆谷在外面放鸡鸭。
秋风萧瑟,地面绿意渐退,不过短短几日,山林越发清冷枯寂,大多树木的叶子都落了,只剩光秃秃的枝丫。
鸭子在水塘里游水觅食,天太冷又有风,在外面比不上院子有高墙挡风,编东西很冻手,哪怕有汤婆子都不好使。
陆谷坐在水塘边的石头上,怀里抱着汤婆子捂手,风一吹连脸蛋都是冰冷的,他就用手搓一搓捂一捂。
好一会儿没听见狗崽动静了,他用长竹竿拍打水面把鸭子赶回去,就喊道:“乖仔。”
狗崽又长大了些,有时候会自己窜出去在山林中玩耍,但只要他一喊就汪汪回应跑回来,耳朵可尖了。
“乖仔!”他再次喊道,声音比刚才大。
喊完陆谷仔细听了一下周围林子的动静,却还是没听到狗崽的声音,一下子就有点慌了,站起来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去找,急得脚下团团转。
过了会儿狗崽还是没回来,他拿起竹竿正要把鸭子赶上岸,好去林子里找找,还没赶上来,就听到北边林子有什么动静。
他抬头辨认了一下,才发现跑来的是狗崽,只不过嘴里叼着个又肥又大的灰毛野兔,那野兔的灰毛和狗崽颜色有点像,离得又太远,第一眼都没认清。
陆谷这才松了口气,不再焦急了。
等狗崽颠颠跑近,还能听到它喉咙里在低沉呜咽,嘴里的大肥兔子没死,还蹬了蹬腿,它是在吓唬呢。
不到四个月的狗崽子能有多大,就算养得好,比村里别的狗高壮,也才堪堪和陆谷小腿差不多,却叼着这么大一只肥兔子回来,让陆谷又惊又喜,都忘记生气教训它乱跑了,毕竟山里不是村里,它这么小,万一碰到大点的野兽就遭了。
要是大灰叼着这只肥兔子还好,这会儿狗崽叼着,陆谷怕它嘴酸,这兔子不小,肯定沉,就抓着两只兔耳朵从它嘴里拽下来。
“汪!”狗崽松开嘴,抬头冲陆谷直叫,兴奋的飞快摇尾巴,像是在邀功。
这兔子确实不轻,脖子处有狗崽咬出来的血,陆谷还发现它一条后腿有旧伤,明显不是狗崽咬的,心道怪不得,原是已经伤了腿。
“汪汪!”
见狗崽摇着尾巴撒欢,陆谷就把肥兔子放在地上,蹲下摸摸它脑袋,狗崽抬着头眯起眼睛那叫一个受用。
兔子被放下后还想跑,但它已经被狗崽咬的没那么有精神,后腿还瘸了一条,根本没跑出去几步,狗崽扑上前再次咬住了它脖颈,喉间呜呜低吼,还挺像模像样的。
“走,先放到笼子,今晚给你吃大兔腿。”陆谷揉揉狗崽脑袋,笑得眉眼都弯起来,一手抱着汤婆子,一手抓起兔子往回走,只这么一小会儿,不用太担心水塘里的鸭子。
狗崽跟着他,走路都不一样了,昂头挺胸看上去十分骄傲威风。
等傍晚沈玄青回来,陆谷第一件事就是给他看兔子。
“乖仔抓的。”他脸上的喜悦藏不住,笑意盈盈。
狗崽一看见兔子就兴奋了,在院子里跑来跑去,还凑到两人跟前,冲沈玄青汪汪大声叫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