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缓过神来的程筝的手蠢蠢欲动。贺衡恩睡衣很顺滑,是真丝材质,摸起来冰冰凉凉。衣服很宽松,宽松到贺衡恩就这样侧躺着,一点腰肢也会露出来。程筝的手掌,隔几秒动一下,隔几秒动一下。“小贺,咱们这样,是不是算在一起了?”“那你还想怎样?”“不是,我是觉得,好像有点突然。”“那就别在一起了。”“不行不行,我不想。”程筝靠近他,“我想了很久,还是想和你在一起,你刚才能同意我都觉得很惊讶,这是我第一次跟别人这么说……”“这也是咱们两个第一次挨得这么近……”“以后还会有很多次第一次,你都要记录吗?”贺衡恩说。“也,也不是不可以。”程筝梗梗脖子,“没谈过恋爱,还不让人记录吗?”贺衡恩只是轻笑:“让,你记着吧。”程筝忍不住往前蹭蹭,把脸往贺衡恩的发尾贴了贴。他把眼睛闭上,想体会这一刻的安宁,这时贺衡恩的声音传来,瓮声瓮气地咕哝着:“你离我太近了,脖子痒。”贺衡恩的后背发烫,烫得程筝呼吸变得急促。“对对对不起,我离远一点。”程筝慌里慌张地把脑袋退远几厘米。“……不远也行,不要离脖子太近。”“……哦,好。”程筝将嘴唇离远些。可他的目光还在赤裸裸紧盯贺衡恩的脖颈,那里洁白,干净,修长,理性告诉程筝他需要再远些,主观告诉他,离贺衡恩更近一点。“…痒。”贺衡恩忍不住嘤咛一声。程筝从没听过贺衡恩发出这样的声音,他的喉咙有些发干。贺衡恩受不了地转过来,和程筝鼻尖贴着鼻尖。“小贺,接吻……是不是需要学。”“不知道,没亲过。”“哦……岂不是咱们都需要学了?”“我不学。”贺衡恩扬了扬脖子,“要学你自己学。”程筝的滚烫视线下移到贺衡恩小巧的嘴唇,那里似乎蕴含着美妙。难道喜欢一个人,他的任何地方就都会变得美好吗。程筝原先看过几本仙侠或者玄幻小说,里面的女主让他记忆尤深。那些细致入微的描写,讲一个女人肤如凝脂怎样美好,讲一个男人如何升起欲望,讲女人被操控被掌握,讲男人被刺激出兽欲,满眼都是女人的肉|体和她的呻。吟与臣服,讲那些太无法直视的隐秘细节。他羞涩得不像话,不愿意再看那些带着颜色的情节。现在他面对贺衡恩,竟然也萌发这种可耻的想法。程筝小心翼翼用拇指摩挲贺衡恩腰肢的皮肤,他在抖,也发觉贺衡恩同样在轻微的颤栗。“小贺,你的腰好软……”“……别说了。”贺衡恩垂下眼帘。“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别的想法。”“我知道。”程筝咽了口口水,喉结滑动的声音被贺衡恩听入耳朵。两张嘴越靠越近,触碰之际,程筝忽然逃跑:“我我我有点……我还没转换过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贺衡恩默不作声地坐起身,作势要下床:“我还是去那边睡吧,咱们先习惯习惯。”“别去别去。”程筝爬起来猛然抱住贺衡恩的腰,“你误会了……我真的不是那么想到,我习惯我习惯,咱们两个一起睡。”贺衡恩被他按倒在床上,始终低头不吭声,程筝按着他的肩膀晃悠:“小贺,你不开心了吗?”“没有。”怕程筝不信,他又转过来,却不看他。程筝抱着他,心跳扑通扑通得过于明显,它就要跳出胸腔了。他闭着眼,吻上贺衡恩的嘴唇。那感觉出乎意料地惊喜,像要给他全身都通过电,贺衡恩的嘴唇柔软得像一只果冻,又甜又滑。这将是他一生接触到最柔软的地方。他把贺衡恩的后背按紧,贺衡恩被他的动作连动着抱上了他的腰。快要二十岁的男孩在这上面,就算没有天赋,也不至于一窍不通。程筝试探性的,伸出舌尖舔舐了一下贺衡恩的嘴唇,没想到得到了贺衡恩更加主动的回应。贺衡恩含了含他的下唇。程筝的身体都在发颤。意识到不对的时候,程筝紧急收手,他发现那双手已经逐渐向上探了。“对对对不起。”程筝惊醒,认为他的动作可能会冒犯到他。贺衡恩埋在他的胸膛,声音像蒙上了一层布料,“没事。”随即他抬头看他,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窗帘没拉严,我去拉。”有点像是为了逃避,程筝匆匆下床去拉好了窗帘,短暂的几秒钟冷静时间过去后他又回到了床上躺好,贺衡恩给他掖了掖被子。“小贺,那个,我……”程筝吞吞吐吐,“刚才对不起。”贺衡恩有些好笑:“你一晚上都说了多少对不起了,对象亲一下怎么了?”,!程筝被“对象”这两个字惹得脸颊发烫。“小贺,其实我还……我还在这段时间恶补了一下这方面的知识……”“什么知识?”“就是这方面的知识啊。”程筝的脸更烫了,眼神也飘忽不定。“……哦,我知道了。”贺衡恩的神情也变得不对起来。“我发现,我发现那些片子里的人基本上都一个样……一个人五大三粗的,一个人又瘦又小,每个片子里都是这样。”“然后我就想起之前那个男的跟你说的那句,我觉得很别扭……”贺衡恩听他一本正经地讨论这种私密的话题,一时不知自己的态度该如何摆正,只能说:“这确实是他们的刻板印象,可以说是大多数人的喜好吧。”“对啊,就是,这太刻板印象了。”“所以呢,你得出来了什么结论?我确实和他们挺像的。”程筝不愿承认,却也嗯了一声。“还有呢?”“可人的长相是天生的啊,有的男生硬朗自然会有男生长得漂亮,女生也是这样,那些片子里的人可以去臣服,他们可以是演出来的,但现实生活中不能这样啊。”“为什么有的男生和男生谈恋爱,还要拼了命地去控制他们呢?我只是不理解,他们好像看见一个男生瘦弱一点漂亮一点,就觉得他们好欺负,我不知道那个和你表白的男生是怎么想的,但他用那两个字叫你,我才觉得很不舒服。”贺衡恩安静地听着他的坦白局。“总之我不:()橙子与热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