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这兵部尚书之子怒形于色,下一瞬,重拳砸落案几,震得桌案几裂。
杨夏荚淡然处之,老皇帝威声喝止:“放肆。”
兵部尚书这才站起来,不痛不痒说道:“陛下恕罪,臣教子无方。”
杨夏荚随即道:“知道就好,不如本宫替你管教一二。”
“你。”兵部尚书亦未曾料到杨夏荚会如此目中无人,一时间气结,面赤耳热。
适逢其时,大皇子挺身而出,道:“父皇,儿臣愿舞以祝,恳请慕安公主司乐,共庆两国安宁。”
杨夏荚罔若未闻,道:“陛下,我愿与这位公子比试,他不善歌舞,可任选一位替他,男女皆可,如何?”
席下窃窃私议,已然忽略了大皇子说了什么,众人暗自揣测,慕安公主岂非怒极失智?岂敢以舞技相约轻率挑战?
老皇帝目光一转,自大皇子身上移至夏荚,面色不豫道:“哦?输赢又当如何?”
“若我赢了,便要他大字以书置于府门一月,向我致歉。”
“倘若不胜,又将如何?”皇后面带忧色,追问道。
“绝无可能。”
那肥硕公子放声狂笑:“呵!岂有此理!大言不惭!你若输了,你就在此大殿上效犬吠爬行之状直至宴毕。”
随即看向皇帝,呈言道:“陛下,恳请允臣与慕安公主一决高下。”
这和亲公主,素闻其柔弱,不习舞艺,早已了然于胸,何惧之有?此良机难得,正可尽情羞辱于她,以示教训。
“今日宫闱盛宴,群臣共襄盛举,朕允之,然须适可而止,勿得逾矩。”老皇帝一脸精明,却佯装无奈之态。
言毕,四座议论之声渐沸,皆拭目以待。
“她她她岂非癫狂?竟令纪小公子随意择人较艺啊。”
“孰肯与之较量,实乃奇耻大辱。”
“慎言,那纪尚书之子亦非易与之辈。”
“陛下,臣女甘愿一试。”杜若娉上前屈膝躬身道。
“这不是欺负人吗?谁人不知杜府千金才艺出众,名列前三。”男宾席间,有小公子低声咕哝。
老皇帝目光微闪,龙颜大悦,“甚好甚好。”
杜若娉微笑应道:“多谢陛下恩准,若娉定不辱使命。”
语落,全场静寂片刻,旋即又是一阵低语,众人目光在杨夏荚与杜若娉之间来回游移。
杨夏荚淡然一笑,对杜若娉道:“杜小姐雅兴,本宫自然奉陪。只是,愿赌服输,杜小姐可要做好准备。”
杜若娉亦是不卑不亢,回道:“慕安公主谬赞,若娉自当全力以赴,无论结果如何,皆是一场雅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