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灼灼,如有实质,像是要把她整个含到嘴里,一口口咬着,舔着,吮着。
让她浑身上下,布满他的痕迹。
平安想到什么,眼皮底下的眼珠子,忽的动了动。
哎呀。
下一刻,裴诠的手,摸摸她的唇,问:“装睡?”
平安睁眼,老实地说:“睡不着。”
裴诠褪下鞋子上了床。
他抱着她,从她小巧玲珑的鼻尖亲下去,攫住她的唇,一点点蘸取她的口涎,沿着她的唇缝,舌尖进出勾缠。
这样,才能抚平他心中波澜的浪涛。
一阵啧啧水声后,裴诠呼吸急促些许,他再看平安,她一手搭在他肩膀,长睫颤颤地垂着,双颊酡红,娇艳欲滴。
和往常看似一样,但,又不一样。
以前她动情时,会把他肩头衣裳弄皱,但今天没有。
她心不在焉。
裴诠绷住唇角,他凝眸,想起彩芝方才的交代,要么是薛家出了什么事,要么是,彩芝藏了一些事。
他亲亲平安光洁的额头,说:“睡吧,我不扰你。”
平安“嗯”了声,她偏着脑袋,将耳朵贴在他心口,他的心跳,沉重而有规律。
数了几声,她闭上眼睛。
等平安真睡去了,裴诠平复了一会儿,他动作很轻地起身,回头又看了平安一眼,方叫彩芝:“出来。”
到了屋外,裴诠负手,他沉着眸子,什么都没说,彩芝几乎快忍不住,就把充盈后宫的事说出来。
但目下情况不明了,娘娘刚刚装睡,她也知道了,说明娘娘在思考。
总得给娘娘足够的时间,不然,还没等娘娘缓过来,一切又被陛下掌在了手里。
彩芝一个头两个大,只好说:“是……是薛家闯祸了,至于是什么,冯夫人没给奴婢听。”
却也是这时,刘公公步履匆匆,神色古怪:“陛下,薛统领和张将军不小心把龚尚书打了,都察院孙都御史到兴翊殿求见。”
彩芝:“……”
果真是闯祸了,薛镐和张大壮再如何,也不能打朝廷二品官员啊。
不过,这对裴诠而言,不是大事。
他瞥了彩芝一眼,彩芝后背都是冷汗,他对刘公公说:“打发他,朕没空。”
刘公公应了声:“是。”
裴诠又说:“让太医院院判过来。”
他怀疑平安身体不舒服。
或许是小时候失去记忆的那几年,平安不舒服也没人管,以至于现在,她习惯不吭声,挨过去就行了。
不一会儿,曾在王府任府医的老太医来了。
老太医有平安完整的脉案,他把手搭在平安腕上,过了会儿,收拾东西起身,与裴诠一同到外面。
老太医说:“本月初五请过脉,与如今无异。”
裴诠默了默,问:“是怀孕了?”
老太医道:“并无征兆。”
如果老太医知道,两人真正行房才在十几天前,现在就问怀孕,肯定要骂娘的,当然他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