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我也再顺势查看了一下邮件,已阅几篇通知。接着点开le。园子来关心的新消息正好跳出来。
我一一回复。
出乎意料的是,里包恩帮忙吹头发的技术本来有点生疏,时不时烫得我缩脑袋,但就过了一次两次,他很快便掌握了控制正确的风力与温度的诀窍,后面基本没让我分心。
我摸摸差不多干了的头发,满意地给他加了奖金。
“对了,”我忽然想起来,“昨天下午你睡觉时,我和园子她们买了一点礼物,放在梳妆台下面——”
我绕出洗手台一看,大包小包的礼品袋还静悄悄地待在梳妆台下,一看就是没拆。
这家伙真是一点也不上心。还是说变回大人太高兴了,根本没注意到?
我蹲下,把礼品袋一个个挪出来。里包恩在我的招呼下同样凑来,屈膝半蹲到我身旁。我首先介绍毛利先生喝醉酒前指定代购的礼物:两瓶度数不高的果酒。
“里包恩小哥这个年纪该尝尝人生的味道了!”毛利侦探如是说。
然后是来自少年侦探团共同挑选的礼物:一本笔记本和一支三色笔(里包恩哥哥应该也要上课吧),还有一块小胖蛇卡通样式的橡皮擦(里包恩哥哥好像养蜥蜴,那一
()
定蛇也喜欢吧)。
小兰和园子送的都是书,一本是类似于面向于青少年人群,以诙谐语言描述科学百科的工具书,一本是小说。
我看着小说的推荐活页里写的一行“爱上大十岁的姐姐的他该何去何从”惊爆大字,陷入一阵骇人的沉默。里包恩却老神在在地接过书籍,表示真是一本不可多得的好书。
最后,我拿出一个包装严密而精致的长方体小盒。
“这是我挑的。”我忍不住扬起嘴角,期待地瞧着他,“打开看看。”
里包恩拨开盒盖。盒子的丝绒内衬里躺着一枚银灰色领带夹。
泛着磨砂般质感的表面刻着一串漂亮的小字:
reborn。
我一眨不眨地看着这个几乎完全错过自己生日的寿星低着头轻笑的模样,心口也好像有什么振翅而飞的生物扇动着不规律的风。
只是这个拆礼物的温馨时刻一过,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问题立刻挡在了客房门口。
现在出门可以说是吃午餐了。虽然轮船傍晚就靠岸,我和里包恩这次的旅行也即将结束,但毫无疑问还有一段时间,要么里包恩跟着一起出去吃饭,要么我拿进来。
他一夜间变成大人,要是糊涂一点的对象倒还能忽悠过去,可不说毛利侦探,他家的小鬼就一个比一个机灵了。轮船这边要是核对身份也是个麻烦。
如果没有一个妥善的解释,我并不能预估会导致什么情况出现。
然而里包恩看上去胸有成竹,淡定自若。
由于这本身就属于他自己要解决的问题,我见他一副不需要担心的样子,也就干脆放下心来,不替他多想。
但事实证明我的放心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诶?”
“耶?!”
奢华的偌大餐区的一角,背景音的钢琴曲悠扬伴奏中,园子小姐率先反应过来。她惊讶地捂住了嘴。与她一起围成半圈的好朋友和小学生们紧跟着发出震惊的声音。
被挤到边缘的毛利先生露出受不了的嫌弃表情,把不懂事的小孩们赶回座位(没成功),才轻咳两声,郑重地和里包恩握了握手。
“原来是柏林博士,真是久仰大名啊。”毛利先生道,“没想到里包恩就是您的儿子,我应该一早就看出来才对!”
里包恩微微勾起唇角,“看不出来才正常,毛利先生。毕竟我很少在公共场合露面。”
毛利:“哦,所以这次来也是为了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