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冲出一名少女,随机抓住路边一名孩童:“不是说魔王跑这来了吗?能不能告诉姐姐魔王现在在哪?别害怕,姐姐只是问问,以免等会路上碰到。”
找路今慈。
徽月下意识就认为是卞映瑶派过来打听消息的,刚刚勾栏的事闹得还是有点大?
她捏眉且袖下结印,在两人面上施法。无名指被人捏住,意外的不是寒冷刺骨,倒是有点人样。
也是,在幻术这一块邪魔最擅长。
撤了力,她看向路边那白裙少女。她头未插簪,头发有点卷,不像是高官世家里的小姐。有趣的是,这还是一个凡人?
乌山总是喜欢找凡人这让徽月有点想不到,当秦小凌抬头,映入眼帘的已然是一对陌生的男女。
视线相撞。
徽月衣袖被这少女扯住。
她睁着一双很漂亮的眼睛,问徽月:“姑娘,你有没有看见魔王?我听他们说魔王刚与叛道的那位出现在了勾栏里,我见姑娘刚从那条街上出来,敢问他们是否还在那里?要是在的话我只能绕道了。”
徽月摇头,却莞尔道:“可姑娘看上去不像是想绕道。而是在好奇魔王的行踪,可否问一句为何?”
她也不指望对方能如实说,手捏了一个真言咒,飘向秦小凌。
瞥眼见路今慈捏紧的手,徽月总觉得他现在有点怪怪的,心里有鬼一样的。
真言咒飘到了秦小凌额头,她顿时眼神放空,木讷地说:“我叫秦小凌,边城人士,找他算账。”
徽月双唇一颤:“你认识她?”
这话其实是对路今慈说的,秦小凌却点头:“是,他就是个大骗子,亏我还那么信任他。看他待在雨中可怜,本想留他在我表姐家过夜的。他就这么对我!我当时居然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犯下这么大一个错。”
秦小凌长相妩媚,以至于说话都很勾人,越说越激动。徽月轻蹙眉,明显是往别处想了。可无论是在他前世的记忆还是今生这女子也还是头一回见,甚至名字都不知道。
突然就和路今慈有关系,能有什么关系?
“是不是很好奇她是谁?”路今慈拉住徽月的手,轻笑一声道:“她便是江绕青的相好,宋徽月,我告诉过你,你不信。他江绕青表面一套背面一套何德何能娶你?你说你要是嫁给一个风光伟岸还能杀了我的的正人君子,真成了是我无能。但是江绕青死在我手里是他活该。”
那时情形下谁会信?
徽月颤声问秦小凌:“你认识江绕青?”
秦小凌好像沉思了一会,小鸡啄米似地点头:“他说,他说不管他今后娶谁,我都是他的红颜知己。你看。”
她突然从怀中拿出一块木牌,和当年江绕青交给徽月的是一模一样。
徽月两眼睁大。
秦小凌说:“虽然我是为了钱,但是我也觉得他那妻子其实还挺可怜的,什么都不知道。不过这样没什么,因为我比她可怜多了,听说他要娶的那位打小就被疼爱着长大,可我不一样,我都要饿死了,还有个酒鬼爹爹。现在魔王把他杀了我怎么过日子。”
听天由命吧,徽月想。
她说的正义凛然,丝毫没有感受到徽月情绪的剧变,原来事情真的是这样。
徽月一时也无语,原来江家这对父子真就没一个老实的,那路今慈岂不是……这段时间一直错怪了,她出声道:“我那时下手很重吗?”
现在细细想来鸢儿被灭族一事也经不起推敲,要说路今慈灭族是报复或许她会信,可说路今慈练邪功还是有点蠢的。
魔印都在他身上。
路今慈语气淡淡:“如果你想再来的话,我不会喊疼。”
即便是有邪魔再强悍的恢复能力,他脖子上也留了疤,裸露在空气中。徽月扫眼过来他就下意识遮掩。
行,她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