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朝他为什么不来呢?”若是还在,又为什么忍心见到随歌这副样子,覃朝该是心疼的。随歌听完那话突然就怔住了,她好像真的还不知道阿朝为什么会选择以这样的方式,对于两人而言,都是种折磨。随歌不敢往下深想,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是怕想着想着万般被迫地发现那是自己的幻想,还是说怕想着想着被带着去相信那样的现实,总之,她不愿意去想。随歌脸上闪过迷茫,扭头看着凌岚,语气间有些着急:“可是,阿朝还在等着我嫁给他。”央勒寺里那棵抱青树明明挂着红丝带上写的是她的阿朝在等着娶她,她还没有嫁给他呢,怎么可能就会随之如此。凌岚是心疼随歌,可在她的认知里,总觉得长痛不如短痛,就连当初和林年的那段感情也是,快速地斩断从来都是她一以贯之的行为。面对随歌也是这样,凌岚想让她早些从那样的痛苦中出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吊着不切实际的想法一直过下去。唯独随歌不知道,早在四年前,覃朝已经履行过了那样的承诺,他娶了随歌,虽说算不上圆满,可那场婚礼终究是办了。凌岚参加那场婚礼的时候曾拿着相机拍下了现场部分的片段,连带着和当初覃朝林年大学毕业拍毕业照那会儿,她偷偷拍下的照片,租还相机后她尽数留了下来,也终于是在这个时候有机会把当初存着的私心给袒露了出去。随歌看着凌岚递过来的手机,脸上浮上疑惑,没等她问出声,便被凌岚塞着放在了手里。那是张覃朝穿着学士服站在树影散落斑驳的树下,端着帽子,背脊挺拔照下的一张毕业照。随歌八月阿朝我来找你了一个月的时间匆匆过去,京市步入了季夏八月,空气中尽是燥热却又显得周遭常态安静,随歌的生活在一切有序中回归平淡自然。南东胡同小小的纹身铺子照常营业,胡同里没人再去主动提起和惋惜那个年轻老板娘的男朋友“出意外”的事情,就连随歌也不曾主动提起这件事。所有人似乎都觉得那好像是被遗忘了,过去了,真的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