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忍的哭腔揪得人心疼,闻砚书没有纠正她的话,哄着说:“乖,我现在走不开,晚一点,我会回去。”
沈郁澜边说边啜泣,“可是我难受,特别特别难受。”
“哪里难受?”闻砚书担忧地问。
只想让她回家,只想见她,只想现在陪在她身边的人是她,用任何上不得台面的办法都可以。
沈郁澜撒谎道:“生理期了,肚子疼。”
“那我让琼姐……”
“不行。”沈郁澜忽然提起嗓音,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说,“我不要别人,我就要你,要你回来陪我。”
啜泣声一直没有停止。
闻砚书终究还是心软了,“等我。”
放下挂了的手机,沈郁澜鼻尖泛红,枕着手,双眼无神地望望窗外,笑得可悲,“我当然愿意给你做情人,但我,要做你最喜欢的那一个。”
数了很久的时间,隐约听到客厅的讲话声,她知道闻砚书回来了。
没有夸张地装出一副特别难受的样子,只是直勾勾地盯向门口,等那扇门被推开,给气都没喘匀的闻砚书一双红红的眼和一张委屈苍白的脸。
闻砚书反手锁了门,立在门口好几秒,看着她,眼神痛了一瞬,快步走过来,微微弯腰,下意识伸手想摸她脸,结果又是那样,手僵在半空。
这熟悉的动作把沈郁澜的眼惹得更红了。
沈郁澜试探着抓住她悬空的手,轻轻揉捏她的指尖,喊了她的名字,“闻砚书。”
是不是只有在锁门时,只有她们两个人的见不得光的地方,才能这样逾矩地喊她的名字。
“嗯。”闻砚书应了。
“你躺下来,躺到我身边,好不好?”
闻砚书摇头说:“不好。”
“为什么呢?”
闻砚书直身,“薛铭还在外面,琼姐也在外面。”
“我知道啊。”
客厅忽明忽暗的光涌进来,沈郁澜语气虚弱道:“肚子好疼啊,闻阿姨,疼,真的好疼。”
“我去给你烧热水。”
闻砚书转身要走。
沈郁澜忽然从后搂住她的腰,“别走,你别走。”
闻砚书没有挣扎,身体抖到沈郁澜也跟着在抖,还是任由她胡闹,挺直的背弯下去,她哑声道:“好,我不走。”
沈郁澜松手,躺回去,“那你帮我揉揉肚子。”
闻砚书坐到床边,帮沈郁澜揉起了肚子,看了眼沈郁澜,指尖微微一顿,模糊光影遮住她眼底让人看不真切的情绪。
妆容精致,深邃妩媚的脸没有一点失态的痕迹,她习惯体面,擅长隐藏糟糕的情绪,然后在沈郁澜最难过时,给她最宽容的微笑。
总是这样,总是这样。
小时候,对待喜欢的玩具,是这样。长大了,对待家里的猫,也是这样。
心脏熟悉的钝痛传来,沈郁澜还是问了,“秦小姐是谁?”
闻砚书早就预料到她会问,淡淡道:“模特。”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我问的是,她是你的谁?”
头低下去,长发挡住脸,内心的折磨和苦闷不能同别人讲,只有说一句违心的话,才是眼下对这段两个人都已经走向失控的感情最好的选择。
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她的郁澜,没有错。
不能让她继续这样为情所困了。
“你是我的谁,她就是我的谁。”闻砚书说了最伤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