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乳|交融的那么多夜,都不如今夜她主动靠近的这一瞬,更令他心中灼热激荡。
可他费尽心思才撼动她那硬如臭石般的性?子,若她今夜不愿,岂非是前功尽弃?
因极力压制情|欲,他的嗓音粗哑低沉:“仍是循着当年你教我的法子做的,如何?”
他眉梢微挑,示意她坐回?原处,兰芙只略睨一眼他的神态,便对他的意思心知肚明,坐回?凳上,再次握起筷子,低头?抿唇,蹦出?两个极其清淡的字:“尚可。”
味道?还是当年那个味道?,一丝都没变,但她吃着却不如当年欢颜了?,因腹中饥饿与他不容抗拒的凝视交织逼迫,她才埋头硬塞了几筷子。
半碗汤粉入口,腹中空荡荡的叫嚣之感终于被压制,她开始吃不下了?。又与往常一样,一根一根夹入口,时不时轻瞟他,嘴里?嚼咽得比乌龟还慢。
祁明昀极度熟悉她的习惯,知晓她这是吃不下了?,也不曾逼迫她,风轻云淡地同她说起话?来:“我打你,疼不疼?”
他倏然柔和的话音激得兰芙背脊发凉,苦涩与讽意如翻滚而来的潮水,填满了?她黯淡的眼眸。
他总是做了?又来问?,仿佛那一次次对她扬起手的不是他,而是另一个人。
她已不想去回?答他这句话?,疼又如何,不疼又如何,疼,他还会如此,不疼,他更会如此。
他迟来的轻贱的怜惜仿佛是在放肆取笑她。
他就是一个冷血痴狂的疯子。
他可以有脾气,而她,只能笑脸相迎,顺应他的喜怒哀乐。
她若不愿低头?,就会同这段时日般,满身伤痕,食不果腹。
她猜不透他今日端这碗汤粉来意欲何为,也只能顺他的意吃下去。
几月前的那个雨夜,他中了?暗箭,满身血腥躺在她身边,她还能与他心平气和地谈天,她还会道?一句:每次都很疼。
可是今日,她已经无力再说了?,哪怕她喊得声嘶力竭,与他而言,也如过耳之风,轻轻应一句,然后从不放在心上。
她多沉默片刻,祁明昀眼底便多添一丝阴鸷,在他看?来,她分明还在同自己撂脸子,他真是厌极了?她这幅样子。
从前的那么多次,他也曾因她的不听?话?狠狠责过她,可她就算心中有气,也不过是怄区区几日。纵使装模作样、纵使一靠近他便怕的浑身发抖,她也不敢同自己冷脸这好些时日。
这次他费尽心思,软硬皆施,都不能撬开她的嘴。
他还是太纵容她了?,惯得她生出?了?这般大的胆子,她算个什?么东西,用得着自己这般低声下气讨好她?
他用尽了?前所未有的耐心,最后一次波澜不惊地问?她:“你在生气?”
若她答一声“是”,或是点个头?,他或许会试着再顺着她的话?软几分言语,耐着性?子再讨她一回?欢心。
可她头?也不抬,面容覆在一团阴影中,冰冰冷冷说了?两个字:“没有。”
仅仅口是心非的两个字硬如顽石,冷梆梆砸在祁明昀心头?,砸碎了?他苦心孤诣筑起的坚堤,蕴藏在他血脉中的狂躁翻江倒海般袭来。
他横臂一扫,将装着半碗汤粉的白瓷碗打落在地,汤渍与瓷片飞溅满地。
兰芙先?是一惊,而后熄下了?眼底的明芒,果然,她是知道?他的。
这一碗没吃完的汤粉,被他亲手掀翻在地。
她静坐不语,置若罔闻。
她这副无动于衷之态愈发撩起祁明昀压抑不住的汹涌心火,他掐上她的脖子,力度之大,似要截断颈脉间温热流动的鲜血,盯着她缓缓溢出?泪的眼尾:“你到底想怎么样?”
兰芙这次并未挣扎,任面容泛起一片紫红,沉闷的窒息感如千斤巨石压堵在她胸膛,她用双目瞪着他,一字比一字微弱,却又一字比一字冰冷刺骨:“我想……离开你,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祁明昀猩红的双眸中狠厉触动,“兰芙,那你当年为何要救我?是你当年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