姞娘子的家中早已被打扫得一尘不染,窗户和门上的缝隙也都修葺完毕,如今的生活也算是蒸蒸日上了。姞凭跃见姐姐们的手上都提着许多食材,高兴地直拍手:“好多好吃的!”姞不尽倒有些不赞许:“这买的也太多了,多破费。”妊抱枝喜气洋洋道:“怕什么,我们人多,一人一口就没了,今儿就让姞娘子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转瞬即空’!”姞剪雪看到姐姐们来了,也从娘娘的怀中探出个脑袋,一双滴溜溜的黑眼睛看着她们,挥舞着小手,咿咿呀呀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妊抱枝抽空去后院瞧了瞧那匹马,那马还在那悠哉悠哉地吃草呢。得了,看来那药是真没什么用了。除掉陈公正还得另寻他法,但妊抱枝今天却不愿多想,她只想开开心心过个年。年夜饭年夜饭,自然是晚上吃起来才更有氛围,众人将食材放置于厨房,便转而筹备些翌日之需。这首要之物,莫过于桃符。所谓桃符就是用桃树枝削成的一对木片,外表涂成红色,一片写着“神茶”,一片写上“郁垒”,传说中这两位是能够镇恶邪鬼的门神,意在驱邪避凶,守护门户。妊抱枝上网一查,呦呵,俩男的,那可不行。这俩门神挂在屋外,不得日日夜夜给姞凭跃家招鬼啊。是以,她此前特地让妫暮心帮自己劈了两块大些的桃符,今天带过来让姜惊风题字,作副对联。姜惊风环视了一眼这满屋子的人,很快便念出了一首诗:新岁瑞光照户辉,寒门笑语迎春归。今朝东风蓄劲势,且看明朝龙腾飞。妊抱枝拍手赞道:“好一个‘今朝东风蓄劲势,且看明朝龙腾飞’,惊风,你便将这诗的后两句写上去吧。”姜惊风被妊抱枝当着众人的面夸奖,又羞得满脸通红,不敢抬头看人。她正欲提笔,却听到陈揽月的一声抗议:“我不同意!”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姜惊风心中更是百转千回,或许自己的浅陋之作,的确难登大雅之堂,她无比庆幸自己此刻是低着头的,不然她怕自己控制不好自己的表情,又坏了众人的兴致。陈揽月又接着道:“这样我都没有参与感,要我说,既然惊风已经将对联给作了出来,这对联理应由我们共同书写,一人一字,共同为来年祈福才是。”姜惊风突然感觉有些无地自容,明明身边的每个人都很好不是吗?为什么自己还要这样想她们呢?自己为什么要把她们想的那么不堪呢?这时,她感受到有一双手轻轻地拉住了她的小指。她侧目看去。身旁,嬴不还正对着自己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众人听取了陈揽月的建议,纷纷围拢在书案边,面上都是跃跃欲试的模样。陈揽月率先提笔,迫不及待地写下第一个字。桃符在众人手中转了一圈,不多时,其上已布满了各式各样的字迹,大小不同,风格不一。虽然不甚工整,却也别有一番风味,每个人都对此十分欢喜,只等明日一早挂上桃符。光有桃符还不够,妊抱枝第一次体验古代版的过年,恨不能所有与过年相关的习俗都给一次尝试个遍。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又兴致勃勃地动手做了几个幡子,这幡子做起来也简单,一根长竿,顶端系以纸或布制成的长条旗子。能算的上是日本鲤鱼旗的前身了。虽然这玩意简单,但是想做的美观还是有些难度的。众人间,也就妘妒、倾秋以及嬴何了做得好看些,其他人虽然也已经尽力而为了,但是那幡子做得只能说是个幡子。这幡子本也是明日一早扎进院里的,但是嬴不还和姞凭跃两个小孩爱玩,已经按耐不住地将幡子扎进院里了。姞凭跃扎得幡子不够深,风一吹,便摇摇晃晃地倒了。她望向嬴不还,只见对方一手一个,幡杆便端牢牢地扎进土里,任寒风肆虐,也只有旗子随风飘动,幡杆自岿然不动。嬴不还扎完手中的幡子,一回头见姞凭跃手中那一根杆子还没扎进去,便拍了拍手上的灰:“要我帮忙吗?”“要要!”姞凭跃开心地将幡子递给嬴不还,可嬴不还却不接,这让她有些不明所以。嬴不还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叫我声姐姐,我就帮你。”“啊?”姞凭跃不能理解,“可是我明明比你还大三天呢。”这话可戳到嬴不还的痛处了,凭什么,凭什么自己要叫所有人姐姐,除了那个不会说话只会流口水的,她竟然是这里最小的一个,她不服!“哎呀,那我可就爱莫能助了啊。”嬴不还作势要走,衣袖却被人给扯住了,身后传来小小的一声“姐姐”。嬴不还火速转过身子:“哎,我的好妹妹,姐姐这就来帮你。”时间在一群人的笑闹声中很快便过去了,下午众人就着手筹备起晚上要吃的食物。今晚得吃的早些,毕竟今夜是难得的没有宵禁的日子,晚上还能参加个驱傩仪式玩玩。武周的除夕夜少不了的就是“牢丸”了,这玩意儿和现代的饺子差不多,都是以面皮裹馅,捏成月牙状或煮或蒸。小小的厨房里挤满了人,一时间竟也热闹非凡。妊抱枝自从穿书以来,就很少体验这样轻松的时刻,这么多志同道合的人聚在一起,即使是洗衣做饭这种家长里短,也都变成了一件件乐事。揉面的揉面,洗菜的洗菜,切肉的切肉,每个人都分工明确。妊抱枝切肉的时候还不忘炫耀一下自己苦练的刀法,她先是将菜刀在自己手上转了两圈,耍了个帅的。之后众人只见刀影绰绰,须臾之间肉块化作薄片,片片厚薄匀称,引来众人的交口称赞。“切,这有什么,”嬴不还挽起袖子不甘示弱道,“我也行。”:()干掉虐文男主成功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