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秒后,夏冬意才反应缓慢地僵了僵,与此同时,她还在消化刚刚傅亭斯那个动作。原来,那一触而过的温热感觉,是他的手。
在某些方面,夏冬意确实钝感力十足。虽然生理上已经快了她的大脑一步,做出了反应,但她也只是把这简单认为是自己受不了傅亭斯这种行为,感到鸡皮疙瘩起来,觉得怪恶心的。
就像两个男人之间摸来摸去的感觉。
或许是和傅亭斯相处的过程中,她从来没把自己当成过女孩子来看,把他当成兄弟,哥儿们。但于夏冬意而言,傅亭斯又是她的姐妹淘,闺蜜,女友。
他们可以各自为了需要,性别互换。但从来不会以异性的身份同时出现。
潜意识里,夏冬意就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才会产生那样的联想。
这也导致了,她的第一反应不是脸红心跳,或者说,她有意的忽略他这种莫名的行为,但心里又觉得他这种行为很不恰当,很不合适,于是抬头瞪了过去:“干嘛对我动手动脚的?”
毕竟,你见过对自己兄弟做这么暧昧动作的嘛?
长久以来,傅亭斯也称她为“兄弟”“好朋友”“好哥儿们”,他所有的朋友她都认识,他圈子里的人,几乎都知道,傅亭斯有个一块儿长大的好哥儿们,叫夏冬意。两人最亲密的动作,就是勾肩搭背,再细微暧昧的举动是没有的,别说别人看的不对劲,就是夏冬意自己也会觉得很奇怪。当然,她认为傅亭斯也是这么想的。
对于她的反应,傅亭斯没有多余的表情,抽过一张纸巾,擦了擦手,然后欠欠一笑:“是挺恶心的。”
不知道他在说他自己刚才那个行为恶心,还是说留在他指腹上的油腻恶心。
但配合他的动作,夏冬意明显感觉到,很有可能是后者。
“傅亭斯!”夏冬意恼怒大叫了一声,在他微微抬眼之际,一个拳头砸了下去。
……
夏冬意饱餐一顿,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瘫靠在椅背上,揉着肚子,抬脚踢了踢正玩着手机的傅亭斯。
傅亭斯目光从屏幕上抬起,看着她,不明所以。
夏冬意视线往桌上示意了下:“收吧。”
傅亭斯将手机塞进兜里,嘴角漾开一抹玩味的笑意:“这袋子里还有啊,怎么不吃了?”
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话。夏冬意动也没动,看着他站起来收拾桌子,随口说了句:“我又不是猪八戒。”
傅亭斯回头扫她一眼,眼神明亮,接着又是莫名一笑。夏冬意心头一震,料到他估计又要说什么讨嫌的话来,刚要张嘴先发制人,不想还是慢了一步。
傅亭斯勾着坏笑,眼里又是惊异,又是欣喜:“还挺会给自己取绰号的,八戒,你好。明天我上街去给你做块铭牌,挂脖子上。”
夏冬意坐不住了,腾得跳起来勾住他脖子往后拽,她倒是不生气,笑眯眯的说道:“骂我是猪,好哇,我今晚就去给你做块狗牌。”
按理说,两人力量悬殊,夏冬意也不是没领教过傅亭斯的力量感,他打人的时候拳头有多硬,身上的肌肉有多结实,奇怪的是,每次她抡他脖子的时候,都能不费吹灰之力将那么高大的一个人拽下来。
夏冬意从来没有深想过这个问题,也懒得深想。从小到大,他们都是这么打打闹闹走过来的,她以为他只是习惯了而已。
两人就这么你损我一句,我气你一下,必要时还会上手,但基本上都是夏冬意动的手,在傅亭斯面前,她完全不需要打造淑女大方的人设,他们彼此之间早已没有形不形象这种问题。
玩闹了一会儿,夏冬意也不想着加班这件事了,收拾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由于吃得太饱,打算在楼下逛会儿再回。附近有个广场,两人往那走过去,和煦的春风夹杂着不知名的花香,吹在身上暖洋洋的。春风醉人,夏冬意总算体会到了,不由生出诸多感叹。
她抚摸着下巴的“长胡子”,换一把低沉苍老的声音,慢悠悠道:“此情此景,不禁让我诗兴大发,忍不住赋诗两句,想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