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又锦深呼吸,要不是他说话的声音已经哑的不成样子,她可能会忍不住动手打人。
“这种时候能不能不要讲究这么多了?赶紧把湿衣服换下来!”
男人拎起她扔过去的白t,抬眼看着她,迟迟不动。
赵又锦没好气地催促:“赶紧换啊!”
“你不出去我怎么换?”陈亦行看她一眼,“还是说,你想进一步染指我的清白?”
“……”
几分钟后,门外:“换好没?”
“换好了。”
等到赵又锦再进来时,手里端了只小盆子,盆子边缘还搭着她的小熊毛巾。
“躺好,我先帮你物理降温。”
“发烧而已,睡一觉就好了――”
“躺好。”她一字一顿。
陈亦行看她片刻,原本该对这样命令的口吻表示不满,又或者讥讽地说:“我只是发烧而已,别搞得像高位截肢了一样。”
毕竟以前也不是没生过病,带病工作时,于晚照他们也会念叨他,但无济于事,陈亦行从来都不是个耳根子软的人。
所以行风的人才更觉得老板是超人。
小小发烧,何至于此。
潜意识里,陈亦行觉得物理降温这种事,只会发生在小孩子身上。
成年人熬一熬就过去了,大不了吃药。
可最后出口只有一句:“别瞎忙活了,回去睡觉吧。”
赵又锦还是硬邦邦的两个字:“躺好。”
她忙里忙外,打湿毛巾,拧干后敷在他的额头上。
察觉到他的眼神在小熊图案上停留了一瞬,还解释说:“没有多余的毛巾了,只能拿我的应应急。你放心,我出门时刚拆的新毛巾,只用了昨晚一次,洗干净了的……”
知道他吹毛求疵,她耐心解释。
陈亦行不说话,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她。
她跑下楼接了壶开水,又气喘吁吁跑回来。
刚烧的水滚烫,难以入口,她就倒在杯子里小口小口吹着。
陈亦行操着沙哑的声音提醒:“用矿泉水兑一下。”
她下意识反驳:“不行,我舅妈说喝阴阳水不太好。”
“……”尽管头晕,脑仁发疼,他还是笑了,“赵又锦,平大的准毕业生就只有这个水平,连基本生活常识都没有,还信这个?”
赵又锦:“……”
很多事情说不上为什么,但老一辈的这么说,她就这么做了。
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没什么科学依据。
她顿了顿,又觉得自己刚才小口小口地吹凉水的举动很好笑。
最后还是兑了杯温水给他,替他拿下额头上的毛巾,扶他起身喝水。
他喝水时,她就转身重新把毛巾浸湿,然后拧干。
“回去睡觉吧,赵又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