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们明天回去,这几天给几位叔叔添麻烦了。”
在合济的调查到这算是尘埃落定,出于礼貌,李途年他们又跟这几位叔叔伯伯吃了顿饭。大年节的让人奔忙这么多天,实在抱歉。
吃饭期间多数谈话都是相互客套的场面话,李途年处理的得心应手,宋帝没插嘴。
酒过三巡有人忽然问了这么句话。
“你们准备什么办事?到时候可不要忘了让叔叔去喝杯喜酒。”
婚丧嫁娶,北方这边统称办事。
这个时候多犹豫一秒都会让人怀疑你的诚心,才刚帮你处理完麻烦事,这会连这点场面话都不愿意说。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作为问题的另一个主角,宋帝显然犹疑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她还没打算跟李途年结婚。说他们分手了,现在不是男女朋友。还是说当然,一定。
李途年刻意笑出了声,端起自己的酒杯去跟那人碰杯,解了宋帝的燃眉之急。
“我这万里长征还没走到头,什么时候办事还得等她说了算。她脸皮儿薄,叔叔就别难为她了。”
两句话逗乐了在场除了宋帝以外所有人。
“哈哈,那你可得努力。”
宋帝看着他,有点愧疚,又有点难过。愧疚,说起跟他结婚时她在犹豫。难过,说起跟他结婚她只能犹豫。
李途年放在桌子下面那只手轻轻拍了拍宋帝的手,意思是“别担心,万事有我。”
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到今天为止,她和李途年还一起住在那间标间里。他明明已经可以有更好的选择了,在座这些人随便哪一个,只要他开口都可以给他找个更好的住处,可他们偏偏还挤在一间。
所以她们俩,到底是李途年离不开她,还是她离不开李途年,连宋帝自己都恍惚了。
——
李途年一直觉得北方的冬夜比南方来得早,下午的光还没散尽,黑夜已经携着风雪上岗。他喝多了酒,整个人都是燥热的,雪花落在他的鼻尖,额头,颧骨,凉丝丝地挠人,很舒服。
屋里的暖气热气熏得他难受,索性开了窗趴在窗口吹风,淋雪。
“开窗做什么,不冷吗?”忽然想到了什么,宋帝加快了脚步过来。
还好,他很听话,没在这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