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礼晃了晃易拉罐:“医院禁止喝酒。”
裴景卿已经拉开拉环喝了半听,喝完之后才看向谢砚礼:“这酒不禁止。”
易拉罐是正常的啤酒包装,怎么就不禁止了。
直到谢砚礼抿了口之后,才略略顿住,素来清清淡淡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变化。
入口清甜,葡萄汁浓郁。
侧眸看裴景卿喝果汁喝出酗酒的架势,谢砚礼掀了掀唇:“这里不是精神病院。”
言外之意很明显,你在这家医院待久了,不应该被传染成精神病。
裴景卿握着易拉罐的手顿住,觉得谢砚礼真的太没有兄弟爱。
手臂用力,他撑坐在栏杆上:“实不相瞒,我想跳下去。”
谢砚礼:“……”
他顺势将易拉罐放下,语调清冷淡漠:“依照天台距离地面的高度,你跳下去,残疾可能性占百分之八十。”
姜漾住的高级病房,在整座私立医院的最后排,环境安静适合修养,为了保证安静,楼层不高,只有寥寥四层。
所以即便他们在天台,也没有很高,一般人跳楼不会选择这种高度。
裴景卿当然不是真想跳楼,“你兄弟这么惨了,你不能安慰安慰我。”
谢砚礼瞥了他一眼,终于大发慈悲问了句:“怎么了?”
还要死要活的。
自从姜漾出事,裴景卿整个人变得格外浮躁。
裴景卿再次解开一瓶‘无酒精啤酒’才开口:“漾漾好像想跟我分手。”
没等谢砚礼开口,他手机铃声响起。
是容怀宴。
谢砚礼抬了抬手,接起电话,想着:应该是天鹭湾那栋别墅的事情。
裴景卿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全都憋了回去。
听谢砚礼跟容怀宴聊什么别墅什么园林,几分钟后,他忍无可忍,“你们两个,能不能关心一下可怜的下铺兄弟?”
容怀宴没想到会听到裴景卿的声音,顿了几秒:“他怎么了,你们俩大上午的怎么在一块?”
他们三个是大学时期的舍友,容怀宴和谢砚礼两个洁癖住上铺,裴景卿自己住下铺。
巧得是他们同年,容怀宴以比谢砚礼早出生半个月霸占了老大的位置,谢砚礼屈居老二,裴景卿比谢砚礼还小三个月,位居老三。
谢砚礼漫不经心:“哦,他失恋了,在寻死觅活。”
容怀宴:“……”
裴景卿:“我还没失恋!”
但快了。
容怀宴没忍住低低笑出声:“你们两个在北城倒是过得感情丰富,一个追老婆,一个玩失恋。”
“你开免提,我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