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慧笑着开口,解释道:“中午和朋友吃坏肚子了,回来跟我说胃不舒服,我就给她下了素面养养胃。这还算好的了,说她朋友直接胃炎进医院了,我们茉茉还是坚强些。”
陈赐放下包,坐在她对面:“中午吃的什么?”
“……炒年糕,”顿了几秒,她又小声补充,“辣的。”
陈赐没说话了。
他越是不说话,她就越是小心翼翼,生怕踩到他的雷区。
吃完之后,宋嘉茉寻思我去看个书总不会出错吧,结果被人拎起命运的后颈皮——
陈赐:“休息去。”
这回她答应得挺快,没一会儿就裹进了被子里。
宋嘉茉:“要坚持很难,但放弃,很容易。”
“……”
尤其明早考语文,她的优势科,也没什么能复习,宋嘉茉放松得心安理得——
结果这一放松,就像是绷紧的弦终于被打回原形,她越睡越觉得难受,终于忍不住轻声开口:“哥……”
幸好天色不晚,医院离得近,宋嘉茉做完一套检查,回到家,也才九点多。
结果没什么大碍,就是吃坏肚子了,医生开了药丸和冲剂,并嘱咐清淡饮食、多喝热水。
回家她就继续躺着了,反正陈赐在,她就能安心做个废物。
客厅灯开着,陈赐站在桌边看各种说明书,半晌后端着杯药走了过来。
她自知做错事,很是乖巧地主动坐了起来,靠在床头,没让他叫。
但是看着杯子里的东西,她仍是有些踟蹰:“你化了冲剂吗?但是医生说,如果吃不了苦的话,只吃胶囊也是可以的……”
陈赐冷笑一声:“苦你才能长记性,我说过多少次不能乱吃,你长记性了没有?”
“……”
呜呜呜呜。
“那我也不知道是这样嘛,”她给自己找补,“我如果知道是这样,我肯定不吃,但在外面吃东西就是会面临这种风险,你看,比如好好谈恋爱也会有被绿的风险,难道因为害怕戴绿帽子就不谈恋爱了吗?”
她的谬论每多说一个字,陈赐眉心的“川”字就深一分。
宋嘉茉及时打住,缩起脖子:“我闭嘴了。”
陈赐嘴毒,但还是倒掉了她不想喝的苦冲剂,掰了几颗胶囊下来。
吃完之后,宋嘉茉躺在床上,困意并不是非常的明显。
她一无聊就想找事做,像她这种有兄弟姐妹的人,找事做的定义也非常简单,就是烦陈赐。
她说:“哥你会唱歌吗?你给我来首摇篮曲吧。”
眼见陈赐不为所动,发现自己能烦到他,她莫名就愉快了很多,继续说:“你知道吗,我们班主任今天还摸赵悦头了,那么凶的一个班主任,学生生病的时候都那么温柔。”
“她们可没有血缘关系。”
“可我们呢,我们是胜似血缘的兄妹,你为什么不能对我温柔些呢?摸摸我的头,拍拍我的背,耐心地给我讲一个睡前故事——”
陈赐:“行啊,头伸过来。”
“……”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说出来这么温馨的画面,被他这么一讲,听起来好可怕。
宋嘉茉晃了晃脑袋,将头埋进被子里,吐槽:“不近人情,冷冰冰。”
她转过头,不知怎么就睡着了,再醒来也不知道是几点,但看天色判断,夜应该已经很深了。
大家都睡了吧?
宋嘉茉翻了个身,门口却忽然传来响动,是陈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