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立夏在黄月的督促下,早早洗漱睡下了。
她从梦中惊醒时,是近凌晨四点,看了眼外面的天,立夏起床摸黑坐到客厅沙发上。
立夏着魔一般盯着外面黑漆漆的天,过了许久,她起身,从卧房里披了一件厚外套,小心翼翼的下楼,开门出去了。
江城的天气总是变化莫测,白天还是艳阳天,一晚上的时间,地面就被淅淅沥沥的毛毛雨打湿,泥土的带着冷气扑鼻而入,立夏散着头发,裹着大衣一声不吭往前走。
急匆匆的过桥后,按照记忆里的路,盯着昏黄路灯下映照出雨丝,叹了口气。
这条路,她三年没走了。
想到一会儿要面对安如许,她的心跳就不受控制。
跳的那么快的心脏,却泛着寒气,连着她整个躯体都冷的不行。
除了眼泪,都是冷的。
到了安如许的住宅前,立夏却没敲门唤人。天还没亮就发疯,也只有她这种精神不正常的人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想着,立夏又在门前的台阶上安静坐下。
等天亮。
安如许想按照责编的要求,连夜将画稿改完之后好彻底放松休息一下。
于是凌晨五点了才准备歇下。
他合上电脑,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高度集中后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端着温水,呆呆地盯着楼梯口那盆月季花。
抿了一口温水,安如许放下玻璃杯,朝那盆花走过去。
想着给他放在外面,让它见见光。
于是他准备现在把花搬到外面,让这花见证晨光熹微,沐浴春风,自己则好好补觉。之后再。。。。
他旁敲侧击过蒋韶涵,可这狗人装糊涂,他又问黄月,黄月也含糊其辞。
安如许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找立夏聊聊,反正黄月住的也不远。
这样想着,他抱起小花盆拧门把手。
只是门开的那刻,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被吓到了。
他家门口蹲了一个黑色的椭圆。
安如许惊得,猛然吸了一口凉气,手里的花盆差点没抱住摔下去,敏感的应声灯骤然亮起,映入眼帘的是转头看向他的立夏。
。。。。。。
安如许叹气,看着外面邪风四起,雾雨连连的天气,又看了看头发湿漉漉的立夏,问:“。。。你怎么在这?”
立夏眼巴巴的望着搬着花盆,穿着拖鞋的安如许,也问:“你怎么在这?”
安如许又叹气,女人确实可爱漂亮,就是偶尔爱无理取闹,年轻的姑娘更胜一筹,他有时对这种可爱的生物束手无策:“我不在这,我该在哪?这是我家。”
立夏就那么看着安如许,不说自己为什么在这,不想说,转头又看向外面的细雨。
安如许将花盆放到门口,看着这带着些固执的背影,问:“黄月呢?”
立夏又回头看了安如许一眼,依旧不说话。
她的眼睛就像这阴霾的天,又黑又冷。
安如许看了一眼她被雨水打湿的衣袖,一时之间,让她进来不是,赶她回家也有点不太好。
又问:“你怎么大半夜跑这来了?”
立夏:“凌晨五点了,不是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