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的大门敞开,门外聚了许多老百姓,他们都是听闻方家女儿身亡后,又得知此事跟何大夫有关,于是纷纷来此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何大夫毒害方家女儿?
简直荒谬!
何大夫医者仁心,还会为在他这儿看诊的穷苦百姓们降下药价,百姓们都十分敬重他。
他为何要害死与他毫无关系的方家女儿?!
公堂一侧的藤椅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他的装束不俗,面上却十分憔悴,眼中也布满了血丝。
他就是方家老爷。
方夫人今日发现自家女儿断气后,当场就晕了过去,现在都还没醒来。
方家不是寻常百姓家,方夫人的娘家与朝廷上的官员们有关系,今日本是要带着方家姑娘回娘家探望的,结果她却死了,这时方夫人的娘家必定已经知晓了此事。
加上自打开开春后,平静多年的岭城命案是一桩接着一桩,上面的人定会有所重视。
因此今日这事儿的阵仗才会如此之大。
巳时已到,官老爷身着红色官服,大步走到堂上,他拂了拂衣袖坐下,“将人带上来!”
何大夫双手戴着镣铐,身后两个衙役将他架了上来,何大夫的发丝凌乱,挣扎着想要甩开身后这两人,“放开我,我自己能走。”
不过他一个没怎么经历过风吹日晒的医馆大夫,力气怎能大过这些武夫粗人,更何况还是两个人。
衙役见何大夫不安分,手上力度便又大了几分,将他往堂中推。
何大夫肩上的骨头咯咯作响,最后被他们一把按倒在地。
“何青良,你可认罪?!”官老爷中气十足的开口。
何大夫轻笑一声,而后望着堂上坐着的这人,缓缓开口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放肆!”
官老爷的话音刚刚落下,便听见门外一道洪亮的声音。
“我师父是被陷害的,大人明察!”门外的冬青从人群之中挤了出来,高喊道。
候在门口维持秩序的衙役们立刻抽出刀挡住了他的去路。
冬青一脸焦急地看了看抵在自己面前的大刀,却没有丝毫的退让,冲着公堂内大声吼道:
“大人,且不说我师父为方家姑娘开了这么多年的药吃了都无恙,最重要的是若他真有心去害人,也不会选择如此拙劣的方法,大人,莫要冤枉了好人啊!”
门外的百姓也立刻骚动起来。
“将砒霜下入药中,这不明摆着陷害吗?”
“是啊,哪有凶手会这么蠢啊,与其将何大夫抓来,还不如查查方家的下人们。”
“何大夫与方家无冤无仇,也鲜少走动,何故要害死方家姑娘,说得对,还不如查查方家自家的人,就逮着软柿子捏是吧!”
"这些捕快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拿了钱就是这么办事儿的?!"
“。。。。。。”
这些百姓一拥而上,衙役们纷纷抽出刀剑,直指着他们。
霎时,堂外就乱成了一锅粥。
堂上的官老爷斜眼瞥了瞥坐在一旁的方老爷,随即拿起了一旁的惊堂木敲击了几下桌面,声音响彻公堂内外。
见官老爷动了怒,他们也识趣地静了下来。
官老爷脸色铁青,语气严厉:“公堂之前,休得放肆!”
“谁要是再敢在此扰乱审讯秩序,拖出去各打二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