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一边“哟哟哟”叫唤着,一边指挥第一排的同学去关门。
我支着脑袋往外看了一眼,天似乎暗了一些。
正想着,教室的灯亮了。
老师开了灯,拧着眉头看了外面的天一眼,“可能要下雨,同学们都带伞了吗?”
班里乱哄哄地说着话,老师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刚刚讲到哪里了,继续。”
话音刚落,又是一声炸雷,不远处的操场上响起哨子声,还在上体育课的学生们疯了一样往教学楼跑。
下课铃声响起之前,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砸了下来。
不知道是谁把窗子拉开了,风夹杂着雨水还有一股雨天特有的味道一起冲了进来,整个教室顿时一片凉爽,不少昏昏欲睡的同学都哆嗦了一下,精神了。
我打起哆嗦,偏过头打了个喷嚏。
打完喷嚏以后还是哆嗦。
“姜程,”同桌看了我一眼,“你是不是要感冒啊。”
“我也不知——阿嚏!”又打了一个喷嚏,我裹紧身上的外套,满脸凝重:“应该是。”
同桌转着笔,看了窗外一眼,耸耸肩:“每年这个时候就有一堆学生中招,学校医务室全是挂水的学生,赚疯了。”
“是吗。”
我揉了揉鼻尖,心不在焉地回了他一句。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觉得有点头晕,有那么几次,脑袋差点杵到盘子里。
陆方冶最先察觉出来不对劲,用手捏住我的脖子,“不舒服?”
“啊,怎么了?”
坐在对面聊得正欢的郭磊和裴灿一起看过来。
我放下手里的筷子,皱了皱眉,说话带着鼻音:“头好晕。”
“喉咙痛吗。”
陆方冶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我没懂他话里的意思,懵懵地跟他对视了一会儿,摇摇头,又点点头。
陆方冶眼里泛起一点笑意,“到底疼还是不疼。”
“不知道啊,”我闭了闭眼:“好晕。”
郭磊啧了一声:“要不吃完饭去医务室看看,量个体温?”
学校的医务室里坐着个老大夫,看起来比我外婆年纪还大,我们过来的时候他正坐在椅子上看报纸。
“医生,”郭磊进门先嚷了一嗓子,鬼子进门一样:“我朋友不舒服,您给看看是不是发烧了。”
“哦……”医生慢吞吞地放下报纸,一手摘了老花镜,另一只手在桌面上的笔筒里面摸索:“让我看看有什么用,我又看不出来是不是发烧,发不发烧体温计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