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拍摄,引来邻里街坊不少人来围观,客厅被围的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好不热闹。
陈清平与周末父亲主动负责起纪律来,除了后面人们的窃窃私语声,里面勉强能维持安静。
他们都在认真工作,张喜然只好去找周末,与他一起坐在角落的沙发里当看客。
周末疑问,“怎么换唐姨了?”
张喜然摇摇头,“可能我说的哪里不好吧。”
周末有些担心她,“脸色不好,是不是突然被换下来不开心?”
张喜然又摇头,“只是有点儿郁闷,但还好啦。”
她看着母亲在镜头前有条理地揉面,并娓娓而谈制作流程的认真样子,这与平常并无分别,却更引人入胜。
她自我安慰道,“纪录片嘛,可能确实需要老手艺人来讲述,随便说说都有内容,这么一看,我刚才那可能叫创业观察片?”
周末咧嘴一笑,“我竟然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唉对了,下午拍摄完咱们去吃烧烤吧?大冷天里吃烧烤喝啤酒喝可乐,老爽了。”
张喜然瞥他尚未完全康复的脚踝,“不方便就不要出门了吧。”
“咱可以打电话订好餐叫人送过来呀。”
张喜然并没任何想法,随意道,“再说吧。”
在看他们紧张拍摄时,她无意间瞧见丁闵宇拿着茶壶倒水,结果热水早已见底,他没倒出来多少。
张喜然走过去,拿起茶壶离开大厅去厨房烧水。
也就不到两个钟头的时间,家里竟然到处都是人,厨房也不例外,熟与不熟的人们在这头找得坐着歇息的地儿,三两成群窃声闲聊。
她尴尬地穿越人群接水,又挪到另一边烧水,目光所及也有八九十个人了,没人招事她,她也没心情同人家挨个问候。
等待水开的间隙,有大伯问她,“喜然,你是怎么跟电视台说的人家就来咱这儿拍摄了?”
她扭头道,“有个招募活动我想试试,结果就成了。”
另一位阿姨很是八卦问,“你跟那导演谈着呢?多会儿的事儿啊?”
张喜然好生尴尬,怎么这事儿大家都知道啊?她越想越崩溃,敷衍道,“我俩以前就交往的,大学毕业分手了这次又见面就旧情复燃了。”
她这一开口,引来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大家都好奇看着她,好像想听她再多讲点儿。
方才那位大伯又问,“能不能跟你男朋友说说给我家花馍铺子也拍个纪录片?”
张喜然一抬眉,沉着说明,“叔,您误会了,他们这不是给我铺子宣传拍摄的,是针对咱们县花馍艺术拍的,主要就是宣传花馍文化的,是大家的,不只是我们。”
人家并不那么想,继续道,“那明天也能去我们那儿拍?”
“恐怕不行吧,他们每天拍什么都提前有安排的,这个我们还专门开了好几次会。”
有阿姨脸上明显不愉快的神情,被她看到,她也恍然想起来这几位到底是谁,城东边的,城北的那几家小门面老板。
察觉到气氛不对,她又说明,“后天大后天还要举行一些庆祝活动来展示花馍应用,到时候大家可以一起来帮忙,都可以上电视的。”
有人期待有人不屑。
有声音说,“她唐娟能做的我们也能做,凭什么她抢风头啊,这片子一播出,人都找她家订花馍了,谁还找我们啊?”
张喜然嗅到这浓重的火药味儿,原本也就没什么心情,这实在也是不想耐心解释,她就静静地站着,看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说这话说那话的脸色,她一声都懒的开口。
有人又说,“咱们得团结起来,这蛋糕哪能让她们家独吞了?”
身边那位大伯说好话,“就像喜然说的,咱可以一起参与,都能露个脸。”
带头起争执的那位阿姨却说,“你懂什么呀,人家这拍摄都有补贴的。”她凑着脸问张喜然,“省电视台的,是不是一天补贴不少钱呐?”
“没这好事儿。”她平心静气回道。
而那位阿姨撇嘴翻白眼,一副不相信还瞧不起的姿态,“我看啊,咱还是散了吧,想分块儿蛋糕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她扭头甩尾就要走,“瞧瞧人家那态度,根本看不起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