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说这情情爱爱的误事呢?
不过这样正好。
她脚步轻快,时而从路旁树上折枝桂花
,时而弯腰掐根草叶,虽是阿嚏了一路,但完全没妨碍她脚下生风,只用了半个时辰不到,就从城中走到了西郊。
穿过细竹林,远远便看见一处不大的宅院。宅子旁种了几棵槐树,到了时下这个季节,叶子已然陆陆续续落了一小半。
窗子没关,屋内的情形一览无余。
甘弈倚靠在桌旁,对面凳子上坐着位老者,有个年轻姑娘候在一旁角落。
这屋子本就不大,眼下挤了三个人,便连个坐的位置也没有了。江沅想了想,干脆纵身上了旁边的槐树,坐在树杈上往屋里面看着。
“陆伯近来感觉如何?”甘弈一面为老者诊脉,一面问道。
“服过药后感觉好多了。”陆礼点点头:“只不过有时做完农活,左胸还是会憋闷。”
甘弈皱皱眉头,几根手指他在腕上左右推寻片刻,重又沉沉压下。
“这回换副方子。陆伯平时也要多注意休息,切忌过于操劳。”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若是歇着不动时左胸还是觉得憋闷,务必让菱巧来叫我过去诊看。”
角落里的女子听了,赶忙点点头。
陆礼心里感激,叹道:“若不是甘大夫,我这把老骨头怕是早就埋进土喽!”
“爷爷!”菱巧拧着眉打断陆礼的话:“别尽说这些,多不吉利。”
甘弈哈哈笑道:“菱巧说的是。医书上不是常说‘药医不死病’吗?终归还是陆伯有福气。”
听他这么一讲,陆礼舒展
开眉眼:“是、是,还是甘大夫说的好啊!”
江沅嗤笑一声,掰断手中的树枝掷下树去。
说的是挺好听。怎么平时跟她在一起时没见这小子嘴这么甜呢?
屋中,甘弈起身把药包好,连同新写的方子一起递给陆礼。
菱巧见了,忙过来替了陆礼的手,抢着接了过去:
“我来吧。”
陆礼看看菱巧,又看看甘弈,眯起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
“甘大夫医术好,又生得一表人才。不知……”他犹豫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可有婚配?”
菱巧站在他身旁,佯装不在意,手却明显一顿。
“未曾婚配。”甘弈摇摇头,转身收起桌上的纸笔。
陆礼面上一喜。
只是不待他再开口,甘弈旋即又道:“但我已有心属之人。”
菱巧的眼神顿时黯淡下来,手指紧紧绕着药包扎绳,指头上都被勒出深深红印。
陆礼还有些不甘心,追问道:“不知是哪家姑娘如此有福气?”
江沅坐在树杈上,竖起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