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给地面涂上淡淡一抹亮色。
这个时候,林枫楼早已打烊,禾芳等不到人,应该早就自己回去了。
江沅溜溜达达走在路上,身后的影子摇摇晃晃。
她跟明欣一番长谈,自己又认真想了想,眼下最好的办法,还是暂时老老实实在沈府待着。一来是有了沈宛曈这层身份,旁人不会轻易怀疑到她头上;二来,万一出了什么状况,沈良玉也会想办法护着自己的妹妹。
一切,等避过这阵风头再说。
她一面想,一面低着头往撷秀苑走。
蓦然,前方出现一道黑影。
人吓人,吓死人。
江沅惊的差一点跳起来。
夜色中,沈良玉目光冷的怕人:
“沈宛曈,很好玩吗?”
“兄长……”
江沅悄悄往后撤了两步。
听到禾芳说人不知去了哪里时,沈良玉是有些担心,但他以为沈宛曈不过是因为平时极少有机会出
府,一时贪玩罢了。
直到疾风适时对上次的事情做了补充。
“你说她上次去哪里了?”沈良玉放下兵书,一脸不可置信。
“凝翠阁。”回想起当时的情形,疾风的脸一红。
沈良玉把书卷起握在手中:“她去那里干什么?”
疾风瞟了眼随时有危险被攥成碎片的书册:
“去……喝酒。”
找了个姑娘,穿了人家衣裳,还在大门口打人。
不过,看着公子脸色不太好,疾风很有眼力见地把后半截话咽回去了。
沈良玉的脸色很不好。
原本清隽俊逸的脸庞,像是镀上了一层寒霜。明澈的双眸冷的能淬出冰来。
不出所料,从这晚开始,沈良玉又不许她随便出府了。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江沅百无聊赖地望着水塘,手中的桂枝应声断成好几截。她低头看看,随手把桂枝扔进塘里。
她读书不多,但见过的字画不少,真品,赝品,加起来数不清。偶尔文绉绉两句,都是从这些个字画中习来的。
这诗很是应景,只可惜天上现在没有仙鹤,她亦没有诗情。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