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事。”骆云宁赶紧摇摇头:“义兄有正事要做。我又有什么好生气的?”
没有的事……
这“没有的事”可是让她的堂兄,当朝天子都上了心,旁敲侧击地提醒他,莫要
冷落了云宁。
程端给自己也斟上一杯茶:“那就好。”
“我本该陪你去的。只可惜老宅正在修葺,我刚好脱不开身。”他浅浅呷了口茶:“错过了一场梨园盛事,说来也是可惜。”
“修宅子这种小事,义兄让下面的人看着就是,何必要亲力亲为?”骆云宁不解道:
“又或者,缓个几日,也不是不可以。”
程端冲她笑笑,眼含温柔:“毕竟是先皇御赐给先妣的宅邸,不亲自看着,我不放心。”
“缓几日怕是也不可以。”他顿了顿,接着道:“尤其是昨夜宅子里闹了鬼,这事就更拖不得了。”
“闹鬼?”骆云宁睁大眼睛,手中的茶杯一抖,险些把茶水泼在桌上。
“是啊。”程端眯起眼睛,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
骆云宁小脸儿煞白。
她本来还想等那宅子修葺完了,以贺喜为由头,约程端一道在静安夫人府小酌……
这下子,还是算了吧!
“是我失言了。”程端看着骆云宁惨白的小脸,温声问道:“吓到你了吧?”
“那宅子……”骆云宁心里想不通。
空了这么多年,又旧又破,现在还闹鬼……
义兄怎么就突然想起它来了?
见骆云宁欲言又止,程端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他贴心地为她添了热茶,笑眯眯道:
“那处宅子,拿来钓鱼、看戏,也还不错。”
骆云宁听得云里雾里。
静安夫人府里一没池塘,二没戏台,这又是钓鱼又是看
戏的,也不知是从何说起?
她正胡乱琢磨着,小二臂上托着个铜盘来到桌前:
“桂花毕罗,玉露团子,落雪酥,松仁糕。”
一碟碟点心落在桌上,色泽诱人,香气扑鼻。
骆云宁拣了块松仁糕,斯斯文文咬了一小口:
“这松仁糕味道极好,义……”
一抬眸,却见程端的目光落在别处。
还不待她顺着那目光看过去,程端已然放下茶杯,站起身来:
“我遇到一个熟人。”
他朝骆云宁温和笑笑:“你先吃着,我过去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