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调平静,面上十分和善。
这个问题,这三日江沅已然被狱吏问过了无数遍。
她深吸一口气,面色坦然,将自己来平津城寻亲未果,辗转流落于永宁桥边的说辞又重复了一遍。
这段话说的多了,连江沅自己都觉得真的不能再真。
程端耐心听罢,不置可否。
“这几日在狱里,姑娘想是受苦了。”
他的目光在江沅身上细细扫过,随即伸出手,纤长白皙的手指在江沅腰侧重重一捏:
“疼吗?”
温柔的语调入耳,随之而来的是刺骨的痛意。
正捏在她的伤口上。
江沅倒吸一口凉气。
她咬牙忍痛,微微闪身正色道:
“这里是平津府衙,大人如此……怕是不太合适。”
“我觉得合适。”程端一脸真诚:
“我担心姑娘,一时间情不自禁。”
江沅面上平静,心里恨不能一掌劈碎他的狗头。
“昨日永宁桥边发现一件带血的衣衫。”
程端笑笑,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还以为那是姑娘的。”
江沅眨眨眼:“烦劳大人惦记了。我的衣衫如今好好穿在身上。”
说罢,像是害怕程端再轻薄于她,江沅往后轻巧地挪了挪身子。
纤腰轻摆,看上去毫无异状。
她是真的害怕对方再捏上
来。
那日换上衣衫之前,她来不及处理伤口,只在上面覆了一层假皮。
这层假皮将伤口掩藏得极好,是以方才那狠狠一捏,虽是疼得要命,但却没有血迹渗出。
不过,若是多捏几下,那就说不好了。
程端的目光流连在她的腰侧,仿佛正在认真考虑要不要把她的衣服扒下来看个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