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会儿的功夫,卫如流就砍出了一小摞柴禾。
慕秋把碗放在他左手边,不影响他砍柴:“是你把我师兄调去看守叶唐的?”
卫如流没有居功,端起水喝了两口:“王乐平连看守尸体都很负责,看守叶唐自然也不在话下。”这些都是王乐平应得的。
慕秋唇角扬起一丝弧度。
看来确实是他安排的。
简单吃过东西,两人告辞离开,一路走回郁府。
出门时两人走的是侧门,回来时抄了近路,走的是正门这边。
距离郁府正门还有小半条巷子那么远,放眼望去,前面堵满了马车。
此刻已是金乌西沉,华灯初上,郁府外面却依旧热闹非凡。
路被堵住了,慕秋只好从马车与马车间穿行:“这些人是来给你和简言之送礼的?”
卫如流扫了一眼:“有一半是。”
“那剩下一半?”
“郁家。”
转念一想,慕秋了然。
如今扬州城因私盐一案人人自危,能稳坐泰山的,除了京城一行人,也就只有郁家了。
这几个月来,郁大老爷虽然是被迫牵扯进案子里,但也帮着卫如流做了不少事情。
无论是往京城递折子,还是提供住处,亦或是与卫如流配合着被关进柴房,在后续论功行赏时,功劳簿上肯定会有郁大老爷的一个名字。
郁墨那就更不用说了,积极参与进案件的调查中,后来还动用了整个郁家的势力帮着卫如流和简言之逃出扬州。
她这一手笔,不仅能让自己获利,还能造福整个家族。
郁家的族老们本来就极疼爱郁墨,现在只怕是恨不得拿她当亲孙女来看。
仔细一看,慕秋还能从人群中看见几个媒婆的身影。
这一天下来,郁府的门槛估计都要被媒婆给踏破了。慕秋一想到那个画面,就忍不住直笑:“这几个媒婆这么急着上门,估计会被郁墨直接打出去。”
卫如流埋头往前走,闻言突然看了她一眼,问:“郁墨不定亲吗?”
“她本来就不急着定亲,现在肯定更不着急了。”
卫如流不再说话。
进了郁府,耳边的嘈杂声瞬间远去。
郁府灯火通明,昏黄的光照彻一方,慕秋仰着头,欣赏着暮春次第而开的桃花,突然听到卫如流在她耳畔问道:“那你呢?”
“什么?”慕秋便往前走边回头。
卫如流的眼睛里似乎蕴藏着诸般情绪,等她看过去时,他却别开眼睛:“没什么。”
他上前一步,抬手为她拂去横挡在她额头处的树枝,以免她撞到树枝上。
“走路看路。”说着,快步走到了她前面,只给慕秋留下了一道瘦削挺拔的背影。
夜里,慕秋沐浴过后,躺在床上昏昏欲睡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那句话是在问些什么-
郁墨不急着定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