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步离去的季政委,他的心中五味杂陈。
韩山……
“哎,驰远兄弟。”老白在轮椅前蹲下,看着他包扎成粽子的脚,“你这到底怎么弄的啊?”
“电动门压了一下。”驰远扯扯嘴角,试着转动轮椅轮子,“老白,我看看我们组长。”
“睡着呢,有啥可看的?”老白嘴上这么说,起身推着他绕到病床的另一边。
驰远顾不上理会他人,他看着那张沉静的睡颜,莫名有点想哭。
想伸手去碰一碰他,摸摸他的脸,握握他的手,再跟他说自己有多担心难过和后悔,说为了来看他自己有多拼。
我想我是爱上你了——他很想告诉他。
季长青没让医院的警卫开车送他回监区。
一个人步行走在深夜荒寂的监狱外街,脑子里梳理着这一晚的乱七八糟。
他不是一定要把驰远和卢光宇定性为“知情不报”,只是作为狱警他有自己的原则,他要真相。
但他对事也有自己的态度……
脑海中浮现出监控里的一幕,驰远用连在笔上的线缠着笔杆转了个方向。
这个小动作在他那一堆无聊的玩笔动作里并不显眼,当时也没有人察觉这有什么奇怪,季长青不提,这段监控以后也不会再重新被提出来查看。
但他不能让驰远以为监狱这么好糊弄……
季长青抬头呼出一口白气,想到自从驰远进来,二监室像是注入了一支活性剂,他激发了一些原本沉寂的好,却也让坏的坏了个彻底。
他甚至让四年如一日的韩山有了很大的变化。
可这里是监狱。
好在驰远的案情有不少可查证的切入点,真相大白是迟早的事。
季长青撇撇嘴,都要走了,只有自己,和这坐监狱一样在这里岿然不动。
他一成不变的生活,工作,未来,还有……
“玫瑰糕……还是先拿去办公室吧。”
季长青自言自语道。
名正言顺
“你们监舍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老白好奇的不行,“我这周值班还不能回监区,好歹元旦呢,没想到还能进来伤患。”
驰远闭了闭眼睛,强行切断粘在韩山脸上的视线:“有人在礼堂射灯上做手脚,掉下来差点把领导们一勺烩了。”
“我操!这么刺激?”
“我和那人离得近,发现不对就喊组长救场,结果害组长受了伤。”驰远说完又看了韩山一眼,“老白,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具体我也不大清楚,正常出血量不大的一般二十四小时内就醒了。”老白推着他准备离开,“我先送你去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