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爷的,我每次不是当你的奴隶就是当你的保姆——”盛南洲边抱怨边追了出去。
第一场初雪下完后,京北气温急转直下。
冷到早上人躺在被窝里一点都不想起来。
许随在基地的任教正式结束,她不用再去那个尘土飞扬的地方,也不用再见到周京泽。
从那次撞见她跟柏郁实在一块之后,周京泽再没找过她。
许随自认为生活过得还算平静。直到周末在家的时候,盛南洲登门拜访。
许随一看到盛南洲就想关门,可他手放在那里嘴里说着“疼疼”,人却趁势溜了进来。
“找我什么事?”许随声音淡淡的。
盛南洲接过她递过来的一杯水,喝了一口,说道:“你去看一下他吧,他住院了。”
许随正给自己倒着水,动作顿了一下,开口:
“他应该有人照顾,我看不看都一样。”
“当然不一样啊,还不是因为你,他才把自己搞成这样的。许妹子,你不知道周京泽多惨,为了你喝酒喝到胃出血去了医院,基地的班也不上了,他外公都把电话打到我这来了。”
“我真的很少看他意志这么消沉,估计只有你能解他心结了,你就去看看他呗。”盛南洲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盛南洲又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继续说:“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大家认识这么多年,情分还在吧,他现在半死不活地躺在那里,你就去看他一眼,就当我求你了。”
“地址我放这了,先走了,妹子我还有事。”
盛南洲把名片放到那里,起身走了客厅里,只剩许随一个人,她拿起茶几上的名片看了一眼,是医院的地址。
下午三点,许随收拾了一下,从水果店里买了一束果篮,去往西和医院。
许随到达住院部后,询问了护士周京泽所在的病房位置。
乘坐电梯上楼后,许随来到了702病房,犹豫了一下敲门,里面传来一道嘶哑沉沉的声音。
“进。”
许随推开门走进去,一抬眼,与病床上的男人四目相对。
护士正在给周京泽换药。周京泽躺在那里,也同样看着她。他额前的碎发搭在眉前,眼睛漆黑淡淡的,唇色苍白。
护士给他换完药后,脸一红,说道:“要注意休息,这几天主食还是以清粥为主哦。”
说完后,护士端着托盘从许随旁边经过,她一眼瞥见某个熟悉的药物,拿起药盒一看。
是阑尾炎手术后要用的消炎药。
“病人是做了阑尾手术吗?”许随问。
护士点点头:“是的。”
许随把药放回托盘里,立刻明白过来她是被盛南洲骗来这里的。
什么一蹶不振,意志消沉,因为她而大受打击,都是诓人的。
许随把水果篮放在他床头的矮柜上,周京泽的眼神锐利,他瞭起眼皮看着许随,语气沉沉:
“你怎么来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