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茧的位置必定是常年握笔才有,而且居然跟翰林院编撰书籍的老翰林一样厚。
看她的年纪,这样厚的茧,她从多大开始读书?从几岁开始握笔?
怪不得不会侍候人,她就不是一个丫鬟。
因为就连京都的闺秀,也从没听说有人勤学苦读至此。
她看似举止随意,不像是诸多规矩教导下出来的闺秀,可说话不卑不亢,举止从容,又从没做过粗活,自幼读书,身份绝对不凡。
她原来的身份是什么?她为什么带着药冒险来救他?
她知不知道?如今人为刀俎,他们是砧板上的鱼肉,随时可能被除掉,那个封于禁一直在寻找机会动手。
她肯定知道,这样的绝境,飞蛾扑火般来救他,如果没她护着,他已经死了两次了。
他有很多话想问她,但想到院子外面成队的禁卫军,只好闭嘴不谈,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的询问。
他张口吃了夏槿给的药,仰着脖子直接吞了下去。
夏槿吃惊的长大了嘴巴,她手里的水袋,都还没来的及拔开盖子呢。
他就这样咽了下去,一定很苦吧!
赶忙把水袋送到他嘴边,让他喝两口冲一冲。
没了草药,药罐子里就煮了一罐子水。等水放的不烫了,夏槿就抱着罐子,坐在车上,喂着沈信,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喝了。
药罐子里煮的水,有一股淡淡的苦涩味,但热热的水喝到肚子里,舒服熨帖极了。
喝了热水暖和过来了,夏槿就开始有些困。
虽然白天睡了一天,但这几天都没休息好,这会儿她就又困了,麻利的洗漱如厕,来到车边。
她想要睡到被子里,可她就直直的进去是不是有些不好?
嗯,肯定不好,虽说事急从权,但她一个姑娘,不应该有这么厚的脸皮。
虽然昨天就在一个被子里凑合着睡过了,但昨天他昏迷着呀,他不知道呀。
但他现在醒着呀,她应该等沈信邀请她,客气的说:被子里暖和,来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