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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方的病情
“小毒物,救命啊……”见到我冲到近前来,杂毛小道一边挣扎,一边奋力喊叫。
我瞧见杂毛小道被释方给推倒在地,脖子被青黑色的双手死死掐住,不由得笑了,一边走上前,一边笑闹道:“老萧,你刚才不是乐得跟神仙一样么,怎么这会儿就蔫了?一个释方都搞不定,似乎有损你这茅山道士的名头啊……”
见我这般幸灾乐祸,杂毛小道一阵气恼,一边将释方凑过来的头颅推开,一边焦急叫道:“老子刚刚战周林的时候拼了老命,又跟那尸怪大战三百回合,再从高处跌落这地底,没有死便是万幸了,哪里hold住这家伙的热情?”
我嘴上调笑杂毛小道,手上却不敢怠慢,几步走上前,下意识地积聚力量,却感觉恶魔巫手根本激发不出来,便是胸腹中的一口气息,也提不上来。
没有了修为,我们如何能够跟异变了的释方比拼?
此时我方能够理解杂毛小道为何会被扑翻在地,像个娘们儿一样无法反抗。不过,没有修行之力,我还有一股子蛮力,一下子便将释方给拉扯住,脱离开了杂毛小道身上。释方的肩膀被我擒住,反手过来抓我,我并不紧张,顺着力道避开。对付尸变的人我有着足够的经验,它们的力量普遍都很大,但是敏捷度不够,于是我顺着圈圈,将释方给晃得手足无措。
杂毛小道见我在与尸变的释方绕圈圈,翻身爬起来,手上弄出一张地灵镇尸符,趁着释方不注意,左手一拍,魔术一般地贴在了释方的额头之上。然而这符箓并没有生效,释方将额头之上的这张黄符纸给一下子撕开,朝着我们狂吼一声,继续追来。我与杂毛小道朝着水池边跑,我一边回望这满脸狰狞的释方,一边大声问:“这大和尚到底什么个情况?为什么这个大殿能够禁止所有的修为,这死灵之气,却没有抑制?不但没有抑制,你的这绝技符箓都派不上用场了?”
本事全消,杂毛小道也鼓不起直面释方的勇气,跟在我后面跑动,还一边儿跟我分析,说这有两种可能性:一是释方没有死,他此刻并不是诈尸,所以法阵限制不了他;第二点,既然大和尚没有死,那么操纵他变成这般模样的原因,有可能是中毒了――中了尸毒,诡异的尸毒,所以才会如此,他应该是有救的。
小妖也失去了修为,此刻如同一个普通的小女孩一般,在我们前面轻快地跑动着,不知不觉便将我们带到了大殿的西侧,那里有一排规则的石制回廊,越过回廊,便是一排三张石床,周围石桌石凳皆有,那跟前屏风上挂衣服的挂钩都有,显然此处是一个“生活区”。这大殿的主人,应该曾经在此生活过一段时间。
正当我们跑得气喘吁吁,突然一道黄色的影子朝着紧紧跟在我们身后的释方飞去。释方那家伙看着不畏生死,然而见到这黄色影子,却“嗷”的一声叫唤,蹲在了地下,吓得不敢动弹。我回过头去,却见这黄色影子是一个毛茸茸的东西,黄色绒毛,形如松鼠而大几分,毛发隐约能见到桃色的印记。
“桃花獾?”杂毛小道不由得发呆,这三个字脱口而出。
我一听这名字,心中也惊异,桃花獾不就是之前将邪灵教诸人引入桃树林,并且将我们带入这地下溶洞中的那家伙吗?传言有桃花獾的地方,都有宝贝,它跟传说中的黄金鼠是同一级别的祥瑞之物,却不承想还能够将释方这样尸变的家伙制得服服帖帖。
见此机会,小妖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够发挥这索的法效,但是用来捆人,还是绰绰有余。
当我们将释方给七手八脚捆了起来的时候,再回头找那桃花獾,却是早已无踪影。
见到桃花獾,杂毛小道一开始的那种郁闷感顿时一扫而空。有桃花獾,那桃元应该并不算远,有了桃元,雷罚便能够得到修复。雷罚恢复这件事情,比那些珠宝金银要更加让人期待和欢喜,怎么不让我们高兴呢?
当时也急,我们最主要的精力都集中在了释方身上,当回过味来的时候,那桃花獾已然不见。杂毛小道忍不住骂娘。我拍了拍杂毛小道的肩,让他先不要急着找寻桃花獾,先看看释方大和尚才是。一番激烈的追逐和搏斗之后,释方终于没有了之前的狂躁,眼帘低垂,皮肤白皙,似乎恢复了正常。当瞧见他似乎已经被催眠一般,我们才放下心来,然后开始用尽了糯米、新茶叶等驱邪除灵的东西,想将他身上的余毒拔掉。
当一切都恢复到正轨的时候,我给释方号了一下脉,感觉脉象清晰平稳,似乎跟以前没有太大分别。我和杂毛小道讨论了一番,发现释方的身体开始转为平静,可是最终也没有确诊释方此刻的病情,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一口气放松,不由得感觉腹中一阵咕嘟,饥饿感袭上心头。这一整晚的时间都在拼命地奔波忙碌,即使是铁打的人儿,也会感觉到疲累和饥饿。我们从背包里掏弄出一些干粮就食,稍微填了一下肚子之后,困意又上来了。那桃花獾再是吸引人,也抵挡不住睡意袭来。小妖朵朵自愿帮忙照看释方,于是我和杂毛小道便伸展四肢,躺倒在石床之上,深深呼吸了一口土腥中略带清新的空气,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站起来,发现小妖正蹲身守在平躺着的释方身边,杂毛小道还在旁边呼呼大睡。我走过去,摸了一下释方的额头,依然有一些烫,但是呼吸均匀而绵长,绝对不是死人所能够发出来的。
既然如此,那么便是中毒了。
这样的毒性倒也少见,没有肥虫子在,我束手无策。四处张望了一番,心中不由得一动:此处既然号称仙人洞府,而我们修为尽失似乎也验证了此处的不凡和伟大。释方大和尚所染之病,正是在上面与尸怪搏斗之时得的,不知道此地是否有一些秘笈、宝典或者宗卷什么的,能够提及治疗的方法,使得释方能够恢复常人姿态?
想到这里,我便返回了之前发现金银珠宝所在的屏风区,将里面留下来的书帛竹简等能够承载知识的东西给翻出来,仔细辨认。
结果让我十分失望,这些里面除了一些分不出价值的书画之外,倒是还有一些书籍,不过都是用一种上古文字写成的,似乎就是东夷文字,而我对此则是一窍不通。
我与这些文字干瞪眼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败退了,回去将杂毛小道摇醒。杂毛小道还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给我揪着耳朵拉到了石屏风处,瞪着眼睛瞧了好一会儿,大眼瞪小眼,半天儿也说不出一句话来。过了好久,他才吭吭哧哧地抬起头来,很无辜地问我:“小毒物,咱能不能换一种文字,这玩意儿跟‘雅蠛蝶’一样,谁知道啊?”我无奈,知道将所有的希望寄托于他的身上,实在是一件很无稽的事情。
然而我终究还是希望释方能够完好无损地活着出去,毕竟,我们总是要给舍身崖,留一点儿香火的。
默然间,从大殿的东侧突然传来了脚步声。我急忙拉着杂毛小道躲入屏风后,刚刚藏好身,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姐,这个地方,莫非就是东崖子得道成仙前修葺的东夷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