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是开玩笑,笑了笑也没回答。
“沿着前面这条街往里走,走到头,左拐,再走个三四百米,就到了!他家大门很破,是铁皮的。”
超市老板哈哈笑着比划了一番。
道了声谢,重新上车,按照超市老板的描述,我们很快找到了破旧的铁皮大门。
还真是够破的!
大门虚掩着,我俩喊了两声后,见没人回答,便直接推门而入。
进门后,恰好看到个拄着拐杖的老头蹒跚着从屋里走出来。
老头看着六十来岁,但脸上满是风霜擦过的痕迹,不知道是不是受过什么伤,腰有些弯,背还有点驼,浑浊的双眼更是透着迷茫。
“你们是?”
老头的声音有些嘶哑。
这时候我注意到,院内也十分破败,虽然已经立冬,但还是明显看得出杂草丛生的痕迹,不知道是这两口子无心清理,还是有心无力。
“我们是王松强的朋友——您是王大爷吧?”
我笑着走过去。
“我是松强的爹啊!”老头转身指了指屋子,“两位……两位屋里请!”
屋子里家具既破又旧,一个老太太盘坐在小土炕上,也是满脸憔悴。
“老婆子,这俩是咱松强的朋友,你们……你们叫什么名字?”他转过,再次用浑浊的双眼看着我,脸上还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我叫刘鲁东,大爷、大娘直接喊我小刘或者鲁东就行,这是我媳妇小吴。”
吴静涵偷着拧了我一下,点头笑了笑。
“对啦!来的有些匆忙,也没买啥东西。”说着我把买的火腿肠、方便面以及水果放到土炕伤,这时候我清楚地闻到了一股骚霉味,顿时心里涌出一股难受的感觉。
“谢谢啊!谢谢啊!都说俺家强子犯了法,是……是畏罪自杀……可俺俩不信,绝对不相信……强子胆子小,从小也仁义,绝对不会干犯法的事……他一定是被冤枉的。”
说罢,老两口同时呜呜地哭起来。
“我也相信松强是好人——相信会查清原因,给他个公道的!”
说着我拿出五千块钱,递到老头手上。
“大爷!这是出事前,松强让我转交给二老的,他让我告诉二老,下辈子……如果有下辈子,他还做你们的儿子,到时候再好好孝顺二老吧!”
这话惹得老两口简直是嚎啕大哭。
这氛围让人难受,又束手无策,我赶紧说了几句安慰的话,拉着吴静涵便上车离开了村子。
出了村,我给张周庭打电话。
“喂!周亭哥,那事咋样啦?”
“王松强的案子?”
“对啊!”
“已经立了案,证据确凿,人也已经被拘留,正在按程序往前走——应该没啥问题!”
我长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