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白兄,你观这花灯是不是极好看?”杜辰良将花灯放在穆生白面前,他就算小假装看不到也没有办法。
这花灯上面化着几个红色胖乎乎的喜庆小娃,倒是极可爱的,穆生白拉远了两人的距离,恭敬道:“二皇子选的这花灯自是极好看的。”
“生白兄莫要二皇子二皇子的称呼,你不是称呼我皇兄为维桢吗?那称呼我为辰良即可。”杜辰良笑得意味不明。
穆生白作出惊慌的表情,似乎觉得他说的是什么天方夜谭,“二皇子身份尊贵,生白只是一介草民,怎可直呼皇子名讳。”
杜辰良像是抓住了他的把柄,笑得更开怀了,“原是生白觉着皇兄不若我尊贵?”
穆生白心里一沉,知道他这是在给自己下套呢,更是谨慎了,“二皇子与太子皆是人中之龙,自是尊贵无比,怎能让生白作评断,但太子肩负国家社稷众人,身上担子只是比二皇子重些。然太子乃草民好友,私下以名讳相称以表亲近。”
他的意思就是杜维桢必是未来天下之主,身份是要较他尊贵。
没想到这穆生白不仅牙尖嘴利,对杜维桢竟是也有如此真心,杜辰良敛了几分笑意,如果这不是街上定是要大发雷霆的,可是这穆生白属于能拉拢最好那类人,他更是多了几分耐心,也不接着刚才的话题了。
“生白既然觉得这盏花灯好看,那么我就买下来赠与生白了,也当作欢迎你来这皇城的礼物。”
穆生白一听就想拒绝,“二皇子万万不可,生白如何担得起您的礼物,况且生白一男子要这女子才喜爱的花灯作何用?”
杜辰良暗自为穆生白屡次的拒绝愤恨,脸上却是徉作诧异,“生白刚才不是要进这花灯铺吗?难道不是来买花灯的?许是生白有了喜欢的女子需要讨好罢,可莫怕我嘲笑,英雄难过美人关,没有美人的英雄才是寂寞的。”
穆生白被杜辰良的话震了一下,他初初竟是想着杜维一才想进这花灯铺的,可虽说维一身材娇小些,声音较之男子也柔了些,到底也是男子啊,自己竟然
穆生白心里一时如遭雷劈,直到杜辰良将花灯买下递给他才反应过来。
他最后还是接下了花灯,毕竟杜辰良怎说也是一名皇子,自己一再拒绝,只会落了个目中无人,以下犯上的名声。
杜辰良说着就要过来搭住穆生白的肩膀,“我对生白一见如故,总觉得有好些话要同你说,可是这里已经有好些人注意到我们这边了,不如我们去找家酒楼,我请你到这皇城最出名的长思居用午膳。”
穆生白眉头一拧,状似不经意地移开步子,躲过了杜辰良的手,随意看了下周围,果然有好些个姑娘用着怪异的目光看着他们两人吗,许是他们两个男子在这满是姑娘的花灯铺逗留许久了,着实是奇怪了些。
“多谢二皇子的盛情邀请,可生白还赶着回府,怕是不能应邀了。”
杜辰良表情一沉,言语中也带上了些许压迫,“生白这是看不起本宫?”
穆生白想要离开的步子一顿,心里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这次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长思居,是这皇城最有名的酒楼,坐落在皇城中心,每天迎进的客人不计其数,上至王侯将相,下到平民乞丐,只要你出的起钱,你都能在这里吃到你想吃的,它之所以敢说出这句话,也恰恰能表明这家不普通的酒楼背后有惹不起的靠山。
杜辰良一进长思居用不着他吩咐,就有小二将他领到了最豪华的雅间,然后直接去做了他最喜欢的菜肴。
这长思居的每一个角落都彰显着奢华贵气,楠木桌椅,金丝地毯。
连这里最底层的店小二穿的都是普通人一辈子都不敢穿上身的锦衣华服。
菜很快就被端了进来,几十道摆满了偌大的桌子,看着满满的菜,有一些是自己都看不出原料的,穆生白有些头疼。
想到这些价格不菲的菜最后剩在桌子上,穆生白有些心疼,“二皇子,这些菜只有我们两个人吃未免太多了点,怕是会浪费。”
穆生白捕捉到了杜辰良眼里一闪而过的鄙夷,快到他就要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杜辰良大手一挥,大笑道:“生白说笑了,这有什么好可惜的,吃不完倒掉便是,我昆国地大物博,缺不得这些。”
穆生白暗自叹气,只觉得要是以后被这二皇子荣登大典,定是会出现“何不食肉糜”的笑话,不珍惜粮食的君主将是平民百姓最大的悲哀。
杜辰良勺起桌子最中央武青花缠枝牡丹纹双龙碗里白色的液体,倒在穆生白面前的小碗热情介绍道:“生白,你可要试一试这猴脑,可是取得活猴脑,这猴取完这后还在叫着呢,一碗猴脑顶的过十几碗燕窝呢。”
穆生白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粘稠的白色液体,他初初还以为这只是一碗豆浆,以前在山庄家里的厨娘早上总做这个,后来去了金陵城就没再吃过,看到这上桌还想着待会多吃几碗,没想到却是这般来历。
“活猴取脑莫不是太残忍了些。”
杜辰良毫不在意地笑,甚至还带着调笑,“不过一没有灵智之物罢了,何来疼痛之说,生白你这心思可真如姑娘般柔软。”
穆生白不赞同他的话,却也不在言语,碗里的猴脑一滴未喝,只用了些桌上的素食,知道用完出来穆生白还是恍惚的。
师父曾同他说过,天下苍生,飞禽走兽,草木蛇虫,皆是有灵智之物,都是平等的。因为人类厉害些,所以能以他们为食,但仍需心怀敬重。
长思楼对面的一座酒楼,靠窗的房间,几个男子正靠在窗台举杯畅谈,一男人抬头刚好看见了穆生白和杜辰良一起走了出来,对着旁边的一络腮胡粗犷男人问道:“赵大人,那可是穆生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