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有所隐情。明白了吧。别四处张扬,行动也别太引人注意。”
男子们一起顺从地点头。
“用邮件分配分工。找遍一个地方一定要报告。”
玲司先生环视聚集的人群,然后视线投向了车站的方向。以那为信号,男子们快步在夜里的池袋散开了。闷热的风,灌进刚才为止还挤满人的空隙中卷起漩涡,吹乱了我的前发。
“我去西口的方向,玲司就在这边整理情况。”
淳吾先生说道。玲司先生朝他点点头。
“还少了点线索啊……iu会去的地方……”淳吾先生一边嘟囔着一边走向了车站。接着过来的是认识的警官。
“喂玲司,刚才那是什么,你又在搞什么————”
“没惹乱子,就是找个人。”
玲司先生把警官赶回了警署,又开始发邮件。我只是始终站在他旁边看着。
果然,这个人才是池袋街头的老大。仅仅十五分钟就聚起那么多能调动的人。
他对iu太过漠不关心了、我对有这种想法的自己感到羞耻。这个人只是分得清该行动和不该行动的时候而已。相反,我才是什么也做不到的小孩子吧。
扶了扶肩上的吉他,真切地感受到了那让我感到疼痛的沉重。
“我也去找。”
玲司先生的目光没有离开液晶屏幕,说道:
“随你的便。……东大街那边还没有人找,你就去那边。”
我用干巴巴的声音向他道谢,然后走向了人行道。
便利店、咖啡馆、快餐店、书店,一个一个地搜索只身一人的女孩子能暂时落脚的地方,确认没有iu的身影,用邮件向玲司先生报告。把东大街两边的店铺找过一遍以后,难以忍受勒进肩膀的吉他的沉重,我浑身脱力地坐在is的店面喘着粗气。店里的灯光照在背后,拉长了吉他落在停车场上的影子。好像我自己的影子被压扁了一样。
这么做能找到吗?
就算是组织几百人寻找,池袋大的出奇又错综复杂,人非常多。这就像是要寻找丢在沙漠里的一粒砂糖。无论是一个人找还是一百人找都是毫无改变的绝望。
就没有、就没有————什么线索吗?
说到底iu为什么来池袋?因为熟人在这里?但是如果那样为什么不在我们面前出现?还是说只是想混在人群中呢?
我拿出iphone,再次在网上搜索小峰由羽的相关内容。虽然她住院了这样的说法散布得相当厉害,但是还好从医院溜走失踪的事情还没有人知道。只有担心的声音,和抱怨演唱会中止的声音。
忽然,我注意到了那则新闻。
那是说小峰由羽在演出中倒下的网络新闻。恰好还登载着当天演出模样的照片。iu在舞台上沐浴着聚光灯,一只手拿着麦克风笑着。穿着粉色的吊带衫、透明肩带,还有纯白色的热裤。
这和三桥先生告诉我的,她从医院溜出去时的服装一样。
舞台的服装吗。
因为在演唱会中倒下,就那样被抬到医院,所以那套衣服也就一直放在病房里了。为什么她穿着舞台服装出去呢?能穿出去的衣服就只有这个吗?……不对,三桥先生特别确认过,病房里应该还有其他的衣服。iu却唯独选了舞台的服装,来到了池袋。
这————有什么意义吗?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为了确认浮在心头的想法,我开始一个接一个地调查小峰由羽粉丝的博客。她倒下的那天,听了公演的粉丝所发的博客也有很多。很快我就找到了记载着曲目的内容。
上面写着————安可的曲子,是披头士的《o?of?》。
还写着,刚用吉他弹唱完那首不长的曲子以后,小峰由羽就蹲下去不动了,会场骚动起来,工作人员跑上去把她从舞台上抬了出去。
————《o?of?》。
我给玲司先生打了电话。
“怎么,找到了吗?”
“没、没有,但是……”
兴奋感灼烧喉咙,没法好好发出声音。我不住地咳嗽,总算说了下去。
“我觉得我知道iu在什么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