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油菜花田走动,所以经常挨附近那个可怕女人的怒骂。这户在油菜花田旁的人家似乎是做糊油纸伞的工作,一靠近便可以闻到浆糊的味道,在这种俗称油菜花的梅雨季,女人总是显得十分忙碌;听说她叫阿幸。
系吉很想向这个自认为是油菜花田看守人的阿幸打听消息。毕竟是邻家,她或许会知道大杂院的事。可是,阿幸非常冷漠,简直无法靠近。
系吉也动了些脑筋。阿幸家现在的模样,看来是火灾后临时修补的。于是系吉决定试着告诉她,要帮她解决那些长短不一的难看板墙。
「阿幸大婶,老实说,我在澡堂工作,必须到处收集燃料。说是燃料,其中也有些干净的木材。所以呢,你们家那面墙,我每次路过时总是很在意,实在太难看了。我可以帮你找些合适的木材,但是你能不能把那些修补的木板当燃料卖我?」
果然不出所料,阿幸对这事很感兴趣,态度突然变得和善,请系吉进泥地,并端出已经没有味道的茶。
系吉尽量讨好她,与她闲聊一番。系吉用「那火灾实在很惨」的话套她,阿幸也很起劲地说了许多有关火灾的事。她独自抚养四个孩子,平时似乎没有什么聊天的对象。
「话又说回来,阿幸大婶,当时你和今元大杂院的人有来往吗?」
「啊,有啊。因为管理人是同一个,不过现在换人了。」
「今元那地主好像也很拮据,大概一时也没办法盖新大杂院吧。」
「现在这样比较好,光线很好。」阿幸指着舖满狭窄榻榻米房的正在曝晒的油纸伞。「对我可是帮了大忙。」
「应该吧。可是,你不觉得寂寞吗?大杂院的人都走光了。」
「有一点。」
「我经常路过这儿,以前在这儿也过过熟人,彼此会打招呼,就是那个焊工竹藏先生,你记得他吗?他去过我们的澡堂。」
「那应该是在他得肺病之前吧。」
「对、对,实在太可怜了,害他们不得不把孩子送人。」
「嗯……」阿幸虽然点着头,却又一副犹豫的样子。「的确。」
「你知道他们把孩子送去哪里吗?」
「不知道。」
「是管理人帮他们找的吗?」
阿幸狠狠地瞪着系吉。
「你问这个做什么?」
「做什么?没做什么啊。」
「是吗?总觉得你很可疑。」
系吉紧张起来。没想到这女人如此敏感。
「你提到竹藏先生家的婴儿,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没那回事啊!」
系吉那老老实实的慌张模样,令阿幸益发起疑。她态度大变,准备将系吉赶出泥地。
「我真糊涂,差点上了你的当。你以后不要在我家附近闲晃。」
「别这么说嘛。我到底做了什么?」
「眼神很可疑。」
「为什么?你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竹藏先生家的婴儿,难道连提都不能提吗?」
系吉又说错话了。阿幸怒不可遏。
「你给我出去!」
系吉认为自己探触到了杀婴之谜的线索。不过是几句话,竟然就气成这样,只能说这里头一定有文章。
「阿幸大婶,那婴儿是不是被杀了?」
系吉话还没说完就被赶出门。门使劲地关上,由于用力过猛几乎弹了回来,在那一瞬间从缝隙中所看到的阿幸气得满脸通红,但却又看似非常害怕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