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直哥,你是做麻药的人吗?」
灯果直截了当地询问,阿直死了心,坦白承认。他隐瞒灯果,似乎是因为感到心虚。其实灯果根本不在乎……反正自己也一样肮脏。
「我可以帮忙吗?与其一再对我耳提面命,还不如让我当共犯,比较安心吧!」
阿直不情不愿地答应了。这一天,灯果成了「制毒师」的徒弟。
顺道一提,灯果的在校成绩每科都是第一名。她并不是书呆子,当然也没补习,平时顶多阅读教科书和阿直房里的书籍而已。
连灯果自己都没发现。
她是个天才。
「欸,把道个分子篇重组成这样如何?」
阿直哑然无语。灯果想出的点子全都极为新颖,令他望尘莫及。他曾试着让灯果自由制毒,但灯果想做的毒品太过危险,所以他立刻加以制止了。
阿直称赞灯果,也畏惧灯果。灯果很开心,得到阿直的肯定让她获得了身为人的价值。她获得了全新的自己,不再是父亲的道具。
阿直靠着制毒并贩卖给业者维生,灯果也领到了打工薪水,比卖身的钱还多,令她相当吃惊。「听好了,绝对不能让你爸爸发现。这是你赚的钱,一毛都别给他。」
「可是……如果不给他,我……」
「如果他又想对你做什么,就到我家来,我保护你。」
然而,狭窄的家中根本无处藏钱,一下子就被父亲发现了。
在父亲的逼问之下,灯果招认钱是帮阿直工作赚来的,被父亲打了一巴掌。
「有这种美国时间就去给我接客!混蛋!」
抓着灯果的头发破口大骂的父亲已经不是「父亲」了。
灯果的钱全被抢走,疲累地跌坐在地。父亲气喘吁吁,静静地俯视着灯果。
令人窒息的寂静突然酝酿出一股厌恶感。面对趴到自己身上的父亲,灯果连惨叫声也发不出来。这家伙,这个男人居然对亲生女儿产生了。
他想强暴灯果。
「你在干嘛!」
冲进屋里来的阿直一拳打飞了父亲、「我去跟他把话说清楚。」留下这句话后,阿直便抓着父亲外出了。
灯果不想待在和父亲一起生活的屋子里。她跑到阿直家中,抱着不断发抖的身体,忍着眼泪,等待阿直归来。
最后,父亲和阿直都没回来。
永远没再回来了。
过了一个月,黑道的人来到了阿直家中。
「嗨,小妹妹,你还在这里啊?你爸回来了没?」
是山羊胡。山羊胡是以这一带为地盘的鸟羽组组员,公寓里的住户几乎都和鸟羽组有关联。父亲知道吗?不过,对现在的灯果而言,那已经无关紧要了。
「有人说曾看到你爸,不过阿直大概已经……」
阿直想替果灯杀了父亲、却反而被父亲所杀。所以阿直没再回来,而父亲也畏罪潜逃了。山羊胡也赞同这个推测。
「虽然我很同情你,但是你得自己为将来做打算,我没办法照顾你。」
山羊胡虽然表示同情,还是没对灯果伸出援手,他在阿直的房中寻找可用的物品。阿直似乎是鸟羽组的专属制毒师,这间屋子也是鸟羽组为他准备的。
「要是有白粉掉在地上可就麻烦了,得把这里清干净。小妹妹,你也来帮我。」
「我会做毒品。」
「…………啊?」
「我常和阿直一起做。阿直教过我,我也帮阿直做过。欸,求求你,把这间屋子给我!我会替你们做毒品的!让我住在这里!」
山羊胡大为错愕,随即又为了挖到宝而雀跃不已。他大概是认为能够用比阿直更便宜的价码,雇用灯果吧!灯果是小孩,不懂自己的价值。
即使这样也无妨。灯果借此获得了谋生方法及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