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凭什么要听你的?”张金水此语一出,所有人都呆住了,尤其是刘永,他以为张金水疯了,他竟然连儿子在自己手里都不在乎了?
“我给你五百万,你把人交出来。”
“哈哈,五百万?你打法叫花子呢?你他妈的砸了老子几个场子,那些损失只值五百万?你真的不想见你儿子了吗?”刘永满脸狰狞,眼睛里闪烁着森冷的寒光,此时突然回头大喊道,“把小兔崽子带出来。”
车门打开时,他的两个手下带着张金水的儿子走了出来,他一把抓过来,然后高高举起,狠狠地吼道:“一亿,你敢说半个‘不’字,我就要你后悔一辈子。”
张金水紧紧地捏着拳头,突然狂吼道:“你敢!”
此言一出,刘永突然松手,张金水的儿子从他手中缓缓滑落,张金水嚎叫了一声,立即怒吼道:“给我干掉他。”
但就在他儿子快落地的一瞬间,却又被刘永接住了。
可张金水早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怒吼声刚停,人已经近到眼前。
刘永一声冷笑,猛地举起孩子向半空中扔起,然后左右开工,打得张金水的手下一个个屁滚尿流,瞬间便全部趴在了地上。
张金水此时却像傻了似的,跪在地上抱着被刘永扔掉的“儿子”,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枪,猛然回身直指刘永。但就在这一瞬间,刘永已经到了近前,飞起一脚踢掉了他手中的枪,把他踩在脚下,冷笑道:“想跟我玩,我看你还嫩了点儿。”
“我儿子……”张金水被踩在脚下不得动弹,刘永不屑地冷笑道:“放心吧,你儿子现在好好地躺在你老婆怀里呢。”
张金水此时才缓过劲儿来,沉重地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感叹道:“我太低估你了。”
“说得对,你其实是太高估你自己了,把其他人都当傻瓜。”刘永眼里此时露出了更加狰狞的光,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说过,你对我做的一切,我会让你加倍偿还,你以为我当真要你那几个臭钱?哈哈,我刘永当年能白手起家,现在一样能白手起家!”
张金水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个比魔鬼更加可怕的人,如今已经回天无力了。
刘永在心底积聚了一口气,突然厉声呵斥道:“张金水,你给我记住了,想报仇的话,老子随时恭候你。”话音刚落,他突然双脚一使劲,只听见一阵清脆的响声,张金水立即发出了一声惨叫。
刘永盯着被他折断双腿和双手的张金水,心里涌起一阵快感,眼里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他缓缓收起笑容,冷声说道:“那一亿元,就当留给你养老的吧!”
一阵冷风吹过,刘永紧了紧衣领,抬头望了一眼被乌云覆盖的天空,大踏步走向了停在不远处的车。
庄若龙是在夏天宇醒来后才回到公司的,当他准备去告诉刘永夏天宇的视力已经完全恢复的时候,却在刘永办公室门前遇到了一个人,那张面孔顿时令他像魂飞魄散了似的呆住了。那双美丽的眼睛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与他擦肩而过。他站在门口呆愣了很久才敲门进去,但就在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卢晶是在用这种办法报复他。
“若龙?”刘永看见他时,马上问了夏天宇的情况,当听说夏天宇已经完全恢复视力时,他好像很轻松似的笑了起来,连声说了几个“好”字。
庄若龙的心思却不在这里了,他想马上出去追上她,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没想到刘永却突然问道:“你刚才在门口看见一个小妞没有?我刚交的女朋友,感觉如何?挺漂亮是吧。”
庄若龙无言以对,只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准备离开。刘永却又说道:“既然天宇都没什么事了,你就待在公司里吧,这几天你得跟我去一趟武陵。”
武陵市?庄若龙的记忆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城市,那里有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片段。但他此时什么都没说,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他冲出公司大门,在门口向四周打量,却不见卢晶的踪影。他正失望地准备回去时,一转身,卢晶却站在了他身后。
“找我是吗?”卢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口气也显得很平淡。庄若龙一把拉过她,转身来到一个比较隐蔽的角落,盯着她的眼睛,冷声反问道:“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难道这就是你报复的方式吗?”
卢晶眼里流露出一种淡淡的表情,此时收回目光,以同样的口气反问道:“你以为自己是谁?情圣?哼,这与你有关系吗?”
庄若龙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面前这个女孩,毕竟自己曾经爱过。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是多么幸福,虽然情已逝去,但他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跳进火坑。
他沉吟了一会儿后以商量式的口吻说道:“离开他好吗?离开这座城市,不要跟他太接近,算我求你了。”
“好啊,我离开他,你也离开她,然后我跟你,好吗?也算我求你。”
卢晶的话使庄若龙感到无奈,“这是我对你的忠告,如果你不听我的话,你一定会后悔的。”
“你不怕我去告诉刘永你刚才对我说的这一切吗?”
庄若龙冷冷地盯着卢晶的眼睛,他感到自己的心很受伤,但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只好冷冷地转身离开了。
卢晶站在原地,望着庄若龙离开的背影,眼里藏着一抹淡淡的忧伤。
田启元被判刑的消息顿时像长了翅膀似的瞬间在天安市炸开了锅,人们像过节一样欢呼雀跃。
此刻,庄权满脸布满了阴云,他在几分钟前刚接到田启元被判的消息。在他面前坐着的,是市政府几个重要部门的负责人,此时他们也都正襟危坐,一个个坐立不安。庄权双手抱在怀里,脑海中被田启元在电视中的画面占据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沉重地抬起头,环视了面前所有的人,神情伤感地说道:“相信大家都知道,我今天召集你们来开会的原因了。长话短说吧,田启元今天已经被宣判了,我想在座的各位心里都明白,谁干净谁不干净,心里也都清楚。我今天要说的是,‘清硕令’已经开始实施,希望各位不仅要加快速度,更重要的是,天安市的天空是否可以更加明亮,更加晴朗,那就要看这次的结果。”
在他心里,田启元和他之前私交甚好,虽然后来他反咬了一口,但他心里仍感到懊恼,为什么没在他出事之前把他拉回来?他当了这么多年市长,为什么就没能在老朋友走向悬崖的时候提醒他一下?
此刻,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人。紧闭的房门,冰冷的心情,使他感到自己就像一团被与世隔绝的空气,无边无际地四处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