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知熠好像特别喜欢送她项链,通常都是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或者古董项链。
除却其他的不说,聂知熠是一个很大方的老板。
第一次跟聂知熠睡的时候,她想就算她去卖,也卖不了这么多钱。
人在特别需要钱的时候,尊严什么的基本可以抛之脑后。
她摸了摸硕大的钻石吊坠,仰着头谢过她的金主:“聂先生每次都送我这么昂贵的珠宝。”
“跑路的时候可以换成钱。”他似笑非笑:“我挑礼物实用性一定要强。”
他捏捏她的鼻尖:“你好像不太高兴?”
“哦不。”她赶紧解释:“我很高兴,谢谢聂先生给我的惊喜,也谢谢您的礼物,我很喜欢。”
他低头凝神注视她的眼睛,看了片刻后他摇了摇头。
“你撒谎,翟双白,你并不高兴,因为你对聂予桑心存愧疚。”他摇头:“当你对别人有了怜悯之心的时候,就会对自己残忍,既然做了坏人,干脆就做个彻头彻尾的坏蛋。”
翟双白笑得言不由衷,但聂知熠的话有他的道理。
坏就坏的彻底。
但她又做不到。
她深吸一口气,吸进去烟花燃烬后释放出硫磺的空气,冰冷的空气让她整个胸腔都是冰冷的。
聂知熠兴致不错,没打算马上回去,牵着她的手慢慢围着广场边上的景观湖散步。
晚上太冷,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聂知熠回头看她一眼:“你冷?”
她立刻说:“还好,聂先生不用脱衣服给我穿。”
他哈哈笑了:“你想太多,脱给你穿我会冷的,谁让你出来不多穿一点呢?”
翟双白笑得挺囧的。
她的确想多了。
聂知熠不是聂予桑啊。
对于聂知熠来说,她只是他觉得很好用的一条走狗。
这些烟花、珠宝,不是礼物,只是扔给乖狗的一块肉骨头而已。
湖边的风更大,几乎要把翟双白吹透了,连骨头缝里都是冰冷的。
也不知道聂知熠是不是故意的,他在湖边待了很久,还在草地上捡到了一个小石子用来打水漂。
石子在漆黑的湖面上跳动,一直快到了湖对面才落进水里。
他来了兴趣,又捡了好几块石子。
后来他嫌穿着大衣不方便发挥,脱掉了外套随手丢在翟双白身上。
他的羊绒大衣上面还带着他的体温,翟双白只是抱在怀里就觉得身上暖了很多。
他们在湖边逗留了很久才离开,后来实在冷,她见聂知熠也没穿衣服的打算,就把他的衣服披在身上了。
回到路边,他们开各自的车回聂家,翟双白躺在床上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不过明天也没事,聂予桑被罚了禁足,这几天她也不用上班。
第二天她睡到日上三竿,起来后她去聂予桑的房间,他的床铺整整齐齐的,应该是昨天晚上没有回房间睡。
她去了书房,聂予桑竟然还在抄金刚经。
她走过去,桌上厚厚一沓抄过的宣纸。
她轻声说:“七少,去休息一会吧!”
他抬头看她,两只眼睛熬的通红。
他跟翟双白笑了笑:“我不累。”
“睡吧,你这样抄经没用的。”
他惊讶地看她,翟双白翻了翻那些经文:“你的心是不安静的,再抄也没用,你只是在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