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路瞪大了眼,陈暻也很无语,不管是当时还是现在:那个天马行空的小老头儿到底还给她们埋了多少坑。
“你高考结束的那天,顾叔说他再也不想当老板了,让我们每个人拿了带数字的纸条,说晚会的时候,你喝了几瓶酒,对应的数字的人,就先负责未来的几年里,帮你交接好酒吧的工作。”
“……可我记得我那天一瓶也没喝。”
“我拿到的是0。”
“……”
教我
30
空气静默了很久,顾子路像是忽然释然了般,大笑了起来。
也许顾叔的做法总是让人哭笑不得,也许是没想到在意了那么久的心结终于解开了,原来是个这么荒诞无聊的原因。
陈暻陪着他笑,表情极其无奈,直到顾子路停了下来。
“我之前以为是你把爷爷的曲子抄袭拿出去卖钱,后面听了婉宁解释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发展。”
他背对着她,抬手抹了抹眼睛,转过身向她道歉:“之前在陵园的时候推了你,对不起,这些年是我太小心眼了……小暻姐。”
“没事。”
陈暻心底酸涩:如果顾叔还在的话,怎么会让这个误会持续这么久。
或者这些宽慰的话,本该是由顾叔对他说出口的。
顾子路或许也和她想到了一块儿,但十八岁的少年比她坚强得多,迅速收起了情绪:“天盛地产收购后,酒吧就开在环野街去了,离纪华好像很近,你要常来玩,带着你老公一起?他们都见过了,我还没见呢。”
陈暻脸一热,支支吾吾地应下:“哦……”
“要是生意做得好,我就发高新聘请,把大家再一个个顾子路或许也和她想到了一块儿,但十八岁的少年比她坚强得多,迅速收起了情绪:“天盛地产收购后,酒吧就开在环野街去了,离纪华好像很近,你要常来玩,带着你老公一起?他们都见过了,我还没见呢。”
“不用到那个时候,现在也行啊,顾老板。”
“没事。”
陈暻“切”了声:“散伙饭连个电话都不给我打,你们太不够意思了吧。”
陈暻嘀咕着:“再忙也得赶回来啊……”
顾子路坦然地承认:“大家喝得多,婉宁送他们回家去了,可能没看手机。”
陈暻脸一热,支支吾吾地应下:“哦……”
陈暻心底酸涩:如果顾叔还在的话,怎么会让这个误会持续这么久。
你,对不起,这些年是我太小心眼了……小暻姐。”
“是我不让她打的。”绊住。”
陈暻的心底像是被什么击中似的,隐隐作着痛。
“小暻姐,如果你永远把别人对你的好当作对他的亏欠,还千方百计地想用自我牺牲的方式补偿回来的时候,是学不会爱自己,也感受不到别人对你的爱的,你不要活得这么累。”
顾子路面对着她,模样严肃:“爷爷和我们对你好,不是想着有朝一日,你可以豁出身家把酒吧赎回来,而是我们因为喜欢你,所以不想你过得不开心。”
“就算你之后没法把酒吧赎回来,我、爷爷、酒吧里的大家,都不会觉得是你的错。你大方方地放下这一段经历,不再为它烦恼,多考虑清楚自己想要的人生,我们会为你高兴,因为你并不亏欠我们什么,我们也真心希望你可以过得幸福。”
陈暻心虚地垂下了眼睫,对顾子路的话似懂非懂,听到“自己的人生”的那一刻,只觉得心里像被挖走一块似的疼。
好像突然意识到,人生的书真的已经翻过去了一页,从此以后,酒吧的主旋律生活真的就只剩空荡荡的一页回忆,印刻在了过去。
分别是最沉痛的课题。
她如鲠在喉,千言万语说不出口,顾子路突然对她张开双臂:“没赶上散伙饭,那就来个分别的拥抱?”
她抿着唇说不出话,只能不断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