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鬼婴在叫人。
她的背后还有人?
薛妤一下子想到溯侑。
其实以她的『性』格,想安排人在云迹酒楼或是城南巷口守着完是有备无患,说白就是安个心,所以在人手不够的情况下这样的举动便可有可无,没想到真现意外。
实证明,薛妤的猜测没错,鬼婴果真叫来人。
来人一身黑衣,鬼面面具死死地扣着脸,只『露』一双黑『色』的瞳孔,他像是知道薛妤和善殊的身份,根本不和她们硬碰硬,铤而走险来一趟的目的只为救人。
来人轻功极好,但不懂什么招式,那一身修为好像是从人身上偷来的一样,能够在薛妤和善殊的绞杀下拎着鬼婴飞快逃跑,仗着从他手丢来,又在空中炸开的灵宝。
那灵宝样样威不俗,但都没机会在主人手下大放异彩,就被粗暴地丢弃,发轰然巨响,以自爆的方式为来人挡下铺盖地的围剿。
又一道金光将薛妤的攻击挡开,她的瞳『色』彻底冷下来。
“第六件。”
即使是当地颇有威望的大门派也做不到这样财大气粗,一口气丢下六七件灵宝。
所以尘世灯,鬼婴这背后,可能还跟世家门派,当地巨户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善殊也想到这一,她足尖一,铺盖地的金光从她身上迸发来,化为根根箭羽,蓦的发,以破空的速度朝鬼婴和前来救人的黑衣人镇杀而去。
结果那簇箭雨才到近前,就又是“轰隆”一声巨响,被灵宝自爆而引起的灵动『荡』『逼』回来。
就这样,黑衣人一招都没跟她们过,还真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拎着鬼婴跃到他们布下的大阵边缘。
今日一旦让他们逃脱,即使薛妤下令将宿州城掘地三尺,也不一定能再抓到鬼婴。
这就等同于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药』,今夜留不下,便是后患无穷。
薛妤扫过善殊,后者生佛洲,修习的术法多是渡亡魂,平怨念,那令人闻之『色』变的大杀招,她使用起来得慎重再慎重,斟酌再斟酌,一个不轻易就能影响心『性』,造后续修道路上的麻烦。
九凤倒是跃跃欲试想手,可她在大阵中心,她一动,整个宿州城百姓都能被这惊动地的响动炸得从睡梦中清醒,并且遭到波及。
眼看那鬼婴冲他们“咯咯”地着吐泡泡,差一步就要被黑衣人带着沉入黑暗,逃生。
薛妤腾空而起,而后垂下眼,浩浩『荡』『荡』的长风不知从何处起,将她绵软的衣袖吹得朝前鼓动。
她伸长指,在半空中落。
整片夜『色』像是在这一刻被定格。
“跑什么。”
她轻而冷地吐字:“部都给我留下来。”
面对她们,黑衣人一次没敢大意,见这样的阵仗,咬咬牙又是连着数件灵宝丢去,炸开,一样的地动山摇,动静喧,可先前屡试不爽的招数好似没作用,薛妤的攻击照样朝他而来。
察觉到肩头落下的一片雪时,他尚愣着,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那条手臂,连带着被他抓在手的鬼婴,落叶一样掉下去。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惨叫,脑海中唯一也是最后的念头,就是头也不回地转身遁入夜『色』。
善殊等人蜂拥而上,将被强留下来的鬼婴捆着设下层层封印。
朝年吸着气跑向薛妤,慌慌张地问:“女郎,你没——”那个“吧”字还没吐来,就见薛妤冷着脸,不着痕迹地用袖子擦擦唇边涌的血迹。
他一下红眼。
“眼泪收回去。”薛妤转身去往洛彩房间,同时吩咐道:“将宿州城及周边城池各大世家和门派的消息列来给我。”
“现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