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想让他做棋子,而他不想被摆布,那便只有一个办法——
从棋子变成下棋的人。
只有等他成为那个掌握生杀大权,操纵旁人的下棋之人,他才能得到靠近陆怀卿的机会。
他才能毫无顾忌地爱陆怀卿。
陆怀卿在床上躺了整夜,醒后已经是次日日暮时分。
“公主,你身子可有哪里不适?”阿依木问。
陆怀卿摇头:“就是手有点酸,阿依木你不用担心我。”
她昨夜背了傅葭临走了那么远,只是手酸也得感谢自己之前爱骑马射箭。
“傅葭临呢?他可还好?”陆怀卿问。
“五殿下无碍,银雀你不必担忧。”阿依木按住陆怀卿想起身穿衣的手,“你昨日晕过去后,都在念叨着让何怀之去给他诊治,眼下已经无碍了。”
若换了从前,阿依木自然对傅葭临这种明晃晃,对她们公主有别样心思的人提防警惕。
可是昨日那个傅葭临的行为,任谁都觉得瞠目结舌。
她们公主昨日刚被掳走,傅葭临斩尽那些刺客后,就在毫不清楚对方来头的情况下,策马追了上去。
甚至他还动用了白衣卫。
倘若不是白衣卫散落在四处的探子,她们公主昨夜可能还不一定能回得来。
阿依木感念傅葭临的大恩,至于他那种偏执阴暗之人的喜欢——她还是希望他能离她们公主远一些。
“那般重的伤,怎么可能无碍?我得去看看他,当面道谢才是。”陆怀卿并没有听阿依木劝的话。
她唤来云安,披上厚实的披风,虽然在打开门的刹那,就被窗外的寒意冻得一哆嗦,但她还是没有放弃。
“银雀……”
阿依木追上陆怀卿,还是想劝她眼下不要去。
不光是她担心傅葭临不怀好意,可能拐跑她们公主,更因为陆怀卿自己身子如今也不适,应当好生休养才是。
陆怀卿没有听阿依木的话,刚出院门又被她堂姐堵住了。
“阿卿,是要去看五殿下吗?”谢识微明知故问。
见陆怀卿点头,谢识微道:“我也是刚才五殿下府上回来的,他如今还未醒,你今日就不必跑这一趟了。”
谢识微面不改色撒谎,她以为这样肯定能劝住陆怀卿,但却见她摇头。
小姑娘坚定道:“那我去他病床前看一眼,正好也给他送些补药去。”
陆怀卿想起前世她哮喘发作时,傅葭临就是在她病床前守了好几日。
当时她望着他细心照顾自己的模样,心里涌点温暖,和昨日傅葭临吻上他时,是一样的感受。
或许……这就是喜欢的感觉。
既然今生傅葭临喜欢的人是他,或许他一醒来就能看到自己也是会高兴的。